第8部分(第2/4 頁)
屋裡可小了,進大門就是外屋廚房,裡屋是一鋪大炕。雖然小,但乾淨。
入冬了,小天昨個剛把小棉襖換成了厚棉襖。裡面手織毛衣都是老款式的,這會兒已經舊的褪色,袖口兒也掉線了。
厚棉襖是大紅色,穿在小天身上顯得可喜慶了。圍了一條長圍脖兒。頭上罩著陳森給買的棉帽兒。
遮住了一張臉,就露出雙眼睛眨啊眨的。眼睫毛上掛層霜兒。
“小天,我送你,等會兒我去借車。”陳森在後面兒喊,小天趕緊小跑兩步:“我走了老闆。你趕緊回屋兒。也不遠。”說著又向前跑兩步。
後面陳森又像是喊了些什麼,小天已經就著地上的薄冰哧溜遠了。
火星兒燎燎,被甩到地上,緊接著又被一隻腳踩滅。黑暗裡看不清人臉,只見得這人轉身鑽進車裡發動,追上去,穿過去,停住。
小天還出溜呢,以前他就看別些小孩兒穿旱冰鞋,小天也想知道穿上是什麼感覺的呢??
被一把扯住圍巾後甩到車門,小天被嚇了一跳。抬頭看見是張浩,整個人更是抖如篩糠。本來凍得通紅的小黑臉兒白的不行。
“你,你眼睛沒事兒吧?”小天胳膊有些疼,被捏的。
張浩撥出口哈氣,緩緩喘息,像是怒極反笑的,碎長的頭髮被髮膠固定,這會兒耷拉下一綹:“沒瞎。”
“我,我把,那啥,我把藥費給你報了把。”小天想扭開張浩的束縛,太壓迫了。話都說不利索。也想讓他離自己遠點兒。小天已經不想和他做朋友了。
張浩板住小天低垂的下頦兒,心陣陣的冷。他媽的撞鬼了還來找他。又氣又不甘心,張浩覺得自己就是找賤來了:“上車。”把小天連兌帶塞的扔進車裡。張浩順著這座城市二十分鐘繞一圈兒。繞了倆來點兒。
小天從後座兒扒著前座兒:“你要是不要錢就放我下來把。我明天還得上班。”小動靜細的讓人聽不真切。
奈何車裡太靜,張浩冷笑:“上班?”打轉盤準備再繞一圈兒:“你那叫上班?”
不知是被車裡暖風吹的還是臊的,小天臉紅的滴血:“求你放我下去把。”回家晚了小天就只能睡冷炕。小天也知道自己體質弱,到時候去不了店了,自己也難受。
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兒,這會兒正是夜生活,外頭空氣涼,行人不多,但車流動大。在車裡往外看燈火闌珊的各色兒圓圈兒。
張浩給小天扔過去自己外套,車窗大開,自己點根兒煙抽。
從小天這個角度稍微能看見張浩的側臉,迷離的眼,還有青青的胡茬。噴出一股白煙兒緊接著就抽第二口。
小天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抽菸對身體不好。”照樣還是低垂著頭,把張浩的外套往自己身上拉拉擋寒氣。
“呵。”張浩笑了,有些嘲笑:“你這話跟我歷任物件說的一個樣兒。咋的小孩兒有想法?”
小天不敢說話了,怕自己又說錯了什麼惹他不高興,然後自己聽著還難受。
“我真想回家了。”哭隨的音調兒。小天想回家。
張浩對後視鏡裡的人狠狠癟了一眼,發動車子:“操,說家哪啊!!”
夜路黑,天上飄起了小雪花。這可是今冬的第一場雪呢。小天指道兒,張浩照著開。車大燈晃的前頭也是模模糊糊一片。
鬧人的心。
車停住,張浩眯眼看著那座兒破舊的小房,又笑了,還真是跟主人有夠配的。
小天下車告別剛走進門,張浩也前後腳兒的跟了進去。
“怎麼?不讓我進去喝杯水?”張浩擋住小天要關上的門問。
小天為難了,不想讓他看自己的窘迫。卻也沒法子。鬆開手就讓張浩進了去。拉開燈,昏暗的小黃燈也足夠讓張浩看清了。
地上堆滿了燒火的乾柴。灶坑烏黑,鍋臺卻還亮。碗櫃破的不能看,張浩走進裡屋,差不多少的條件。
一鋪大炕佔屋的一半兒,炕上櫃和被子枕頭,這邊兒是展櫃,張浩走過去看那上擺的一些小玩意。
其實沒幾樣兒是小天買的,都是撿回來比較好看的石頭啊,缺腿的小瓷人啦,裡面還有好幾張掛在牆上小天以前的三好學生。
小天用家裡唯一的半瓶礦泉水涮了涮杯子,又倒了一些給張浩。全被張浩看在了眼裡。張浩不接,小天就以為他是嫌不乾淨。
難為情的撓撓頭,小天端杯的手都顫抖了:“我,我涮過杯了,也洗的挺乾淨的。”
“那什麼,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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