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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卻不知該對誰憤怒。
或許是該對他自己憤怒?
韓敬把兩手插進頭髮裡,沮喪極了。
他不能報警,因為正如郭傑說的,這件事情他脫不了干係。
韓敬不想再坐牢了!他想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他想讀大學,他想有體面的收入,他想配得上蘭知。
為什麼在人生的岔路口偏偏還要碰到這樣的事情?
四個小時後,韓敬就在自責與憤怒的矛盾心情中抵達了A市。
到達A市機場韓敬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郭傑的家。
偏偏路上還遇到演唱會散場,交通擁堵,高架上喇叭聲此起彼伏。
韓敬恨不得自己長出一對翅膀來。
不過A市繁華的夜景也讓他再一次回憶起了和蘭知在一起的一些場景,他給蘭知做飯,蘭知帶他去GAY吧玩,無論發生什麼,蘭知永遠是沉靜而冷感的,甚至帶了一點點讓人不舒服的疏離——除了在床上的時候。
韓敬可以想象,如果蘭知現在是清醒的,他一定也會處亂不驚的。
自己可要向蘭知學習呀!千萬不能輸給了對方!怎麼說自己都曾經說過要一輩子保護對方的呢!
韓敬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
一定要好好解決這件事情。他心想。首先,在郭傑他們面前要表現得在乎“兄弟們”的感受,讓他們信任自己,這樣自己說的話才有分量。
韓敬畢竟也和這些人打過交道,瞭解他們的心態,很快就想出了一套合適的說辭。
然後他還仔細分析了每個人的性格:郭傑不會太為難自己,黑子不過是郭傑的跟班,大黃和顧哥他接觸不多,不過大半年前一起吃過一頓飯。
韓敬琢磨了一下,覺得最難對付的最容易節外生枝的恐怕就是顧哥。
他心裡盤算著,估計著面對眾人時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終於來到了郭傑家。
來到郭傑家他就知道他先前心裡的一通自以為是的小算盤錯得有多離譜了。
因為他所有的盤算都是基於一個事實,那就是蘭知一直是昏迷的。
而實際上,蘭知在他到來之前,就從昏迷中自行清醒了過來。
他清醒過來的時候表現出了驚人的鎮定,根本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沒有喊叫,也沒有掙扎,以至於郭傑那一幫子人忙著琢磨對策,都沒有發覺到他已經恢復意識。
蘭知表面裝死,實際上忍著傷口劇痛,偷偷開始掙脫用來綁住他身體的膠帶。
那些膠帶被綁得草率,而且已經綁了好久,粘著度有所下降。所以最後竟然被很有耐心的蘭知神不知鬼不覺地掙脫了。
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郭傑他們一群人折騰了大半天,就弄了點外賣,在廚房旁的小飯廳裡吃了起來。
小飯廳和客廳的沙發隔了大半堵牆,郭傑他們看不到躺在沙發上的蘭知的情況。而且郭傑他們也知道韓敬正在趕過來的途中,內心感覺事情的解決頗有希望,警惕性有所放鬆。
蘭知就趁他們不備,悄無聲息地開啟客廳的大窗,跳牆逃走了。
很可惜,蘭知並沒有成功的逃脫。
原因是在雙腳落地的時候他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頭暈心悸,令他手腳麻木難以行動,只能靠牆努力地保持呼吸。
這種莫名的頭暈心悸蘭知以前也碰到過,多發生於他太過勞累之後。當然,還有一次是發生在大半年前他和韓敬做/愛之後。
逃跑的短暫黃金時期,就因為他突然的身體不適而被可惜地浪費掉了。
郭傑他們畢竟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發現蘭知逃脫,立刻追出來,又把蘭知弄了回去。
這件事情極大地改變了幾個人的心理狀態。
本來他們得到了韓敬的再三保證,特別是韓敬幾次強調了蘭知絕不會為難他們,郭傑他們的防備心已經有所鬆懈,覺得事情很快會得到妥善的解決。可如今他們發現蘭知竟然善於偽裝,還不聲不響地從他們眼皮底下逃跑了,要不是對方突然暈厥,只怕對方早已經跑到了大街上呼救報警了!
幾個人面對這件逃跑的突發事件,內心都是十分震撼的。
這蘭知的心思簡直是大海里的針一樣。
大黃特別容易激動,甚至跑到廚房裡翻了把明晃晃的菜刀出來,嚷道:“這人悶葫蘆似的,留著肯定是個大麻煩,不如干脆殺了,一了百了!”
敲詐綁架是一回事,殺人可是另一回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