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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解釋。”蘭知打斷他,又把前面的話說了一遍,“你沒事就好。”
他沒事怎麼會好呢?韓敬感覺到蘭知的手指都凍得僵硬了,鼻尖也微微發紅,要是再任由他這麼冒大雪走回去,他韓敬還算是人嗎?
他不由分說就拉著蘭知往自己家裡走去。
蘭知卻不願意進去:“你家人……”
他顯然是有些擔憂兩人這樣的關係無法面對韓敬的父母。
韓敬聞言心裡難過極了。蘭知顯然已經在他家門口待了一會兒了。外面這麼冷,他卻始終不願意敲門進去,只是因為不想對韓敬的家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韓敬強行攬住蘭知,把他半拖到自家門口,道:“你都快被凍死了你還管我家人怎麼說?你個書呆子!”
蘭知試圖掙扎,兩人動靜太大,把屋內韓敬的姐姐驚動了。
韓敬的姐姐還沒睡,聽到屋外動靜就隔著門問:“誰在外面?”
韓敬忙答:“姐姐,是我,韓敬。”
蘭知還想走,韓敬姐姐已經把門開了:“外面冷,快進來吧。”
然後她就看到了被韓敬半抱住的蘭知。
“這位是?”她有些疑慮地問。
事已至此,蘭知也就不掙扎了。他收起自己的傘,慢慢站直身體,和韓敬保持了一段距離,不說話。
韓敬看他這個架勢,顯然是要做甩手掌櫃萬事不管,迫使自己主動出馬打圓場。
他撓了撓頭,只好張口就來:“啊,姐,這位……這位是我在A市租房子住一起的室友。他未婚妻的老家在縣城裡。他過年來看未婚妻和未來岳父岳母,看完了順便到我這裡來看看我。”
他一口氣說完,發現自己說謊的天賦還挺高的。
韓敬姐姐“哦”了一聲,有些懷疑地看看兩人。
蘭知慢慢伸出自己的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很有禮貌地說:“韓小姐您好,我叫蘭知。”
語氣中依然有一種很淡的疏離。
韓敬姐姐有一瞬間覺得大半夜的對方這個握手的禮節太正式了。不過她還是和蘭知握了握手,說:“你叫我韓明就行。”
韓敬把蘭知領到自己房間裡,說:“客廳裡冷,今晚咱們就擠擠一起在我房裡睡了。”
蘭知脫下大衣,微微點頭:“麻煩你了。”
韓敬最受不了蘭知這種死氣活樣的禮貌,瞥他一眼:“你和我姐客氣也算了,和我還要客氣?”
然後他就看到蘭知只穿著襪子站在地板上,正在擺放自己的大衣。
他雙腳周圍的地板有些溼。
韓敬一個健步衝上去,把蘭知從背後推在地上,伸手去摸對方的腳。
蘭知猝不及防,整個人就勢倒下。
韓敬乘機把他的襪子脫下來。
襪子從裡到外全都溼透了,冰冷冰冷的,像是從雪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韓敬拿著那雙襪子一動不動,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像是從雪水裡撈起來的一樣,難受得不行。
蘭知肯定是在積雪裡走路,雪太厚從鞋子裡倒灌進去才會這樣的。
蘭知已經從地下爬起來。他微微理了理自己凌亂的頭髮,伸手想把襪子拿回去。
韓敬不讓他拿,低頭看著蘭知有些發紅的雙腳。就算蘭知自己覺得沒事,韓敬覺得他的心已經痛得在流血了。
他當即把自己的衣服拉開,將蘭知冰冷冰冷的腳直接貼住自己的胸放好,緊緊捂著。
蘭知也沒推脫,就垂眼望著他。
韓敬一邊替蘭知捂腳,一邊在他的腳背上慢慢摸著。
蘭知的腳太冷了。寒氣從他的面板裡滲透出來,逼在韓敬的心口。
早知道蘭知沒有收到他的電話竟然會這樣不顧一切來找他,他為什麼不早點去縣城,隨便找個地方給手機充一充電?
當初他竟然還天真地以為蘭知根本不會有任何的過激舉動。
韓敬後悔極了,恨不得自己也在雪地裡赤腳走一遍。
他正想著,感覺蘭知稍微動了一下。
蘭知的腳一點也沒有熱,反而是自己的胸口變得很涼。
韓敬無奈地撓了撓頭
“我去燒點熱水來給你暖暖腳。”最後他對蘭知說。想想又心疼得很,就拿了一件自己的毛衣,將蘭知的一雙腳像裹粽子一樣緊緊包好,才離開。
韓敬跑到廚房裡燒熱水。韓明聽到動靜,也悄悄來到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