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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趣取下衣架上的外套,用力一抖灰,麻利地穿上,推門要走。
陳躍進仍舊不死心,五大三粗地爬過來,摟住他的腿,抬起一張哭扭曲了的可笑的臉,聲淚俱下:“馮趣,你別去。從來都是你說了算,我就求你這一次……”
貝樂都看不下去了,牙疼似的皺起眉:“馮趣,你就順妞爺一次吧。”
江兆唯站在旁邊,點頭不迭:“是啊是啊!”
貝樂作勢攔在了門邊,“別去了,你看他可憐的……”
江兆唯陪著笑:“你瞧你瞧,他都傷心死了!”
馮趣原本就被哭得心煩意亂,加之正在氣頭上幾乎失了理智,那兩人不勸則罷,一勸更是觸到了他的逆鱗——沒人站在他這一邊,沒人對他說一句信任!全部人都在指責他的錯,好像這一切是因為他不要臉外出偷人,還無理取鬧把陳躍進欺壓成了可憐蟲!
一腳蹬開苦苦哀求的陳躍進,他大踏步往外走,“拜託你照照鏡子,像個男人嗎?我找你幹嘛?不如找個娘們!”
雨雪不斷的嚴冬裡,屋裡終日開著暖氣,較為乾燥,有時開啟窗透透風,潮溼寒冷的空氣呼呀呀地在屋裡逛蕩,李無敵又趕緊縮起脖子關緊門窗。由於天氣不好的緣故,他不願出門了,宅在家裡吃睡,狀似冬眠的狗熊,舒舒服服地過得很滿足,手上的小傷口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能夠彈彈琴,只是偶爾會不滿地念叨說鋼琴受到了天氣的影響,音質有一點兒變。元明清聽不出琴聲太細微的變化,但還是及時請來調律師調一調。
調律師很快來了,寒暄著洗了個手,便開始檢查鋼琴。李無敵頂著雞窩頭從臥室裡走出來,繞著鋼琴嘟嘟囔囔:“怎麼不戴手套?”
“人家洗手了,習慣不同。”元明清忙著抹琴上薄薄的灰塵,使喚他:“去給師傅倒杯水。”
李無敵乖順地應了聲,跑去倒了杯水端給調律師,“師傅,你喝水。”
調律師謝了聲,接過水杯時一抬頭,驚愕地認出了鋼琴天才,手一抖,差點把杯子摔了,眼睛瞪得溜圓:“你!”
李無敵也嚇了一跳:“我?”
元明清不刻意迴避,但也不願讓人過多關注,不動聲色地挪了挪步子擋住李無敵,微笑:“師傅,你先檢查一下零部件有沒有鬆動吧。”
調律師驚魂未定地喝了口水,看出顧客並沒有多囉嗦的意思,只好心不在焉地做出工作的樣子,手扶著琴板,眼睛卻忍不住直瞟李無敵。
李無敵微微踮起腳,一條胳膊圈著元明清的腰,下巴尖搭在他肩頭看了一陣,被調律師鬼鬼祟祟的模樣逗樂了:“你看琴啊,看我幹什麼?”
調律師忙垂下頭,檢查了一番琴後,實在憋不住一肚子好奇,壯著膽子問:“先生,您是斯洛普?李?”
李無敵應得很爽快:“是啊。”
調律師見對方肯回答,當真受寵若驚:“李先生,你的專輯我都有買,我們琴行的人都很喜歡你!”
李無敵毫無心機地笑:“謝謝。”
調律師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手足無措地樂不可支,沒話找話:“你家住這?”
“來玩的……”李無敵說了一半,斜眼瞅瞅元明清的側臉,改口說:“不過也差不多。哎,明清,我們得把命大大接過來住。”
元明清忍俊不禁,拉著他的手走遠一些,“裡面玩去,你在這兒,師傅只顧著聊天,沒心思工作了。”
李無敵從褲兜裡掏出手機:“剛才響了。”
元明清拿過手機,開啟簡訊一看,是貝樂發來的:馮趣和妞爺要完蛋,馮趣那小子不懂事,跑去見他二叔了。我實在不會說話,幹不了居委會老大媽調解小倆口矛盾的活兒。
元明清略為想象一下那情況,煩惱地捏捏眉心,簡單回道:我一會抽空過去。
冬天天黑早,快遞員不到五點鐘就到國王壇來攬貨,正與江兆唯嘻嘻哈哈地嘮嗑打屁,隔壁寵物店的小俞也來給達達送新鮮的麵包蟲了。達達一路扇動翅膀跟著他從大門口一直跑到小廳裡,興奮不已地“嘎嘎”叫喚。
貝樂彎下腰揪住它夾到腋下,一敲腦袋,“你吵死了。”
“別給它吃太多,蛋白質太高。”小俞擱下盒子,視線歪到窗邊那彪形淚人兒身上,“咦,躍進怎麼了?”
“還不是因為馮趣那些個數不清的野男人……”貝樂順毛安撫達達,挑起眼梢寓意不明地斜了他一眼。
小俞尷尬地垂下頭,摸摸鼻子,“咳咳,先走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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