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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兆唯和陳躍進面面相覷,馮趣提高嗓門吼他:“你怎麼了啊?”
貝樂捏了捏眉心,一字一字說:“小明和李無敵被綁架了。”
綁匪陸續離開鐵皮屋,暗沉沉的門重新合上,元明清低三下四地哀求,換來兩碗半生不熟的泡麵和一瓶礦泉水,他三下五除二吃個精光,爬起來貼住鐵皮門,透過一個通氣孔往外望,“肉兔兔,快點吃吧。”
“我想吐……”李無敵蜷在角落,雙眼沒有焦距,神經質地將失而復得的寶貝手指七七八八地交纏在一起,一口面都沒有吃。
“可能有點輕微的腦震盪,你克服一下,咳咳……不想吃也要吃一點,咳咳……不然逃跑都沒力氣,咳……”元明清瘸著腿走到他身邊,從礦泉水瓶裡倒了點水在掌心,然後抹一抹他的臉,可惜抹不掉滿臉的血跡和汙泥,反倒抹出了個花貓臉。
“別啊,你別亂來!”李無敵握住他的手腕,緊張地帶著哭腔說:“等你老闆湊齊了錢,他們就放我們走了!”
元明以凌厲的眼神截斷他的話,“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你聽我的。”
“你幹嘛怎麼兇……等我出去了,幫你還錢很輕鬆的!明清,別和他們對著幹,不然他們又揍你……我姐他們不要我了,”說到這,李無敵悲從中來,委屈地擦一把眼淚,囁嚅道:“你要是出什麼事,我會很害怕,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我也不想和他們對著幹,可是……”垂下頭,元明清重重地咳出一口帶血絲的痰,接著扯起衣領擦擦嘴角,平靜地吐出一句恐怖的結論:“他們都是亡命之徒,很有可能是做好不管有沒有拿到錢,都要撕票的打算。”
李無敵驚疑不定地張大嘴:“別嚇人!那個光頭說一拿到錢就放我們!”
“他們沒有遮住臉,可見根本不忌諱被我們認出來……只有死人是不會指認的。”元明清喝口水漱漱口,輕描淡寫地和血一起吞下去。
李無敵不可置信,顫聲問:“明清,你是騙我的吧?”
“綁匪的話不能信。”元明清摟過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拍對方的後背安撫道:“我叫老闆湊錢,只是為了拖兩天。我們得做好心理準備,與其任由他們宰割,不如一搏。你強迫自己吃點,一切聽我的,見機行事。”
李無敵咬著牙點了點頭,捧起泡麵,往嘴裡塞了一口,他前所未有地害怕,害怕得詞窮語塞,可還要強迫自己不要把這種迫人歇斯底里的恐懼爆發出來!親友背棄了他,逼他步入窮途末路,元明清是他的天地,每一句話都是聖旨。
元明清將特地留下的一截火腿腸擱進他的碗裡,“傻小子,為什麼不答應你姐?”
李無敵的眼淚一顆接一顆地掉進麵湯裡,“……”他從不知道,至親的姐姐是那麼冷血的人,他的世界全塌了。
“笨蛋。”
李無敵含著麵條,嗚咽著說不出話:“……”
元明清掀起外套,從最裡層的襯衫裡撕下一小角,沾足了水,仔細給他擦滿臉的血汙,“吃吧吃吧。”
國王壇裡的四個人經過半天的奔波忙碌,變賣貝樂的所有財產和私人珍藏,收回絕大多數借款。
貝樂去元明清家洗劫一空,轉讓了鋼琴,取走積蓄,刷乾淨信用卡。回到小洋樓,他把一疊現金和幾張支票交給馮趣:“現在有多少了?”
“一百多萬啊!離六百萬差太多了!”江兆唯抓耳撓腮:“貝勒爺,我看還是報警吧!”
“沒你插嘴的份!報警?綁匪撕了票你去償命啊?”貝樂心煩意亂地喝止他,抬腿往樓上走。
江兆唯咬咬嘴唇,垂頭喪氣地閉嘴了。
馮趣快速點一遍剛拿回來的錢,再用點鈔機過一遍,摁一通計算器,抱著賬本追上樓,敲開貝樂的房門,彙報說:“貝樂,總算湊齊了兩百萬。”
“嗯。”貝樂不置可否,小心翼翼地擦拭兩枚鑽戒。
“我向我爸借了九萬,躍進也向家裡借了六萬,加上我們自己的積蓄,有二十萬……小唯全部家當只有八千塊,也一起湊一湊了。可惜大家都不是有錢人,這些錢只是杯水車薪……”
“夠了,我知道你們的心意,謝謝。”貝樂往桌上一疊薄薄的小本本一揚下巴,“我們倆分頭行事,我去買戒指,你處理明清的房子,抵押還是掛中介你看著辦。”
“他那房子現在倒可以賣個八、九十萬,可沒有他簽字賣不出去……”馮趣拿起小本本翻了翻,瞪圓眼:“怎麼?寫的是你的名字?”
“嗯,他很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