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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婆娑地看向床頭的馮趣,他自覺無臉見人,揪著被角心亂如麻地開不了口。
馮趣大方的很,習慣性地叼起一根菸,想起醫院裡不能抽,忙拿下來擱在指間轉動。沉默不是因為沒話可說,而是話很多,可在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合適。
陳躍進壯著膽子拉過馮趣的手,平放在自己胸口上,哼唧了幾聲,終究是什麼解釋的話都沒有冒出來,他怕多說多錯,洩露了自己的不軌念頭惹毛對方,連兄弟都沒得做。
午夜臨時急救入院,沒有多餘的空病房,只租到一張病床,靠牆停在走廊上。幽幽的黃色燈光照亮狹長空蕩的走廊,空氣中帶著一股子醫院特有的難聞氣味,從遠處病房裡傳來空靈寂寥的咳嗽,不知哪扇門“吱呀”一聲劃破了靜謐,鬼魅森森的水滴聲若有若無,窗外的冷風如悲如泣地刮撓……
看多了鬼故事的陳躍進怎麼也睡不著,拽著輸液器爬起來背貼著牆坐好,耳聽八方,寒毛直豎,“蛐蛐兒,你到床上來跟我一起。”
馮趣脫了鞋爬上去,緊挨著他並肩而坐,“小心點,別把針頭碰歪了。”
驟然一個劈空閃電,驚天響雷轟然而至,陳躍進一個哆嗦,馮趣摟了摟他的腦袋,取笑道:“膽小鬼。”
陳躍進斜斜地歪進他的懷裡,心裡安寧如柔雲,什麼也不怕了。
如傾的暴雨席捲刺骨寒氣翩杳襲來,馮趣撩起薄被裹住兩個人,“你睡一睡吧,我看著吊瓶。”
陳躍進頭疼眼花,還很虛弱,有了溫暖體貼的安全感,很快進入夢鄉。
夢裡,一片迷幻繽紛的世界,鮮花團簇,喜氣洋洋,原來是馮趣的婚禮。他似乎是伴郎,站在新郎身後,眼巴巴地看著對方。那一對新人恩愛地手牽著手,新郎為新娘戴上結婚戒指,浪漫的樂聲響起,來來去去的都是喜悅的笑容,他想把新郎搶走,卻怎麼也沒有勇氣,偷偷抹了一把臉,滿臉都是眼淚……
馮趣見陳躍進睡著睡著忽然哭了起來,不像做噩夢,反倒像小孩子受了委屈,傷心地囁嚅著別人聽不懂的話,不停抽鼻子,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個沒完。
他覺得很好笑,拍拍陳躍進的臉輕喚幾聲,沒能叫醒,便低頭在對方潮溼的眼角上落下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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