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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蓮曾經是他們清道夫四人的噩夢,那傢伙強的不像話,很早就被迫背起沉重的責任,曾經有的純真在一次次殺人任務中被消耗殆盡,後來那人到了殺人不眨眼的地步,殺自己的孩子、殺岳父、甚至差點殺了默臨的母親,仇蓮用絕對的強權跟專制手段統治旭龍,也把這個幫派帶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
如今仇默臨,這個仇蓮所不知道的身外遺孤,竟然擁有跟蓮幫主一樣的眼神和表情,為什麼?
冬槐出神的這幾秒,默臨已經輕輕放開他,抬頭對夏藻說:「我要住在這裡,藻,帶我回去拿換洗衣物。」
夏藻很想拒絕,他有一百個理由拒絕,冬槐也是,但他們被默臨陌生的表情震攝住,兩人都沉默了。
不得不承認,即使離開蓮幫主那麼久了,這人帶給他們的恐懼還是歷歷在目的。
冬槐還想說甚麼,夏藻已經被小孩拖了出去,只剩冷風回應他。
當晚默臨就收拾家當搬過來了,他住進冬槐家的客房,夏藻跟小孩住同一間,他不能讓小孩單獨面對冬槐,現在的槐跟野獸一樣,太過陰晴不定。
於倩帶走了所有屬於她的東西,這房子本來就是冬槐貸款買的,她沒有要求任何贍養費,於倩的家屬似乎急欲脫離冬槐這個殘廢,他倆的離婚辦的迅速不拖泥帶水。
但是這對冬槐無疑是雪上加霜的打擊。
洪於倩離開之後,他把自己搞得一團糟,生活作息完全顛倒,足不出戶,吃東西都是叫外賣,家裡累積著堆積如山的腐臭垃圾。
他開著電視,卻雙目無神的望著螢幕,或者坐在窗邊向外看,整整一天動也不動。
默臨先是把屋子徹底整理了一遍,在陽臺跟房子各處放了盆盆花卉,讓盎然的綠意稍微溫暖一下這個冰冷的空間。
每天早上7點,他準時去冬槐房間幫他拉開窗簾,把早餐送進房間,冬槐總是沉默不語,但會把端到面前的食物吃的乾乾淨淨。
天氣好的時候默臨堅持把冬槐推出去曬太陽,男人也不反對,沉默的垂著頭讓他推出去,上下樓梯需要夏藻合力才能搬動輪椅,默臨感嘆:「明明照顧槐是我的責任,可還是麻煩了你,對不起,藻。」
夏藻揉了揉小孩的發:「再這麼見外的話,我會要求你搬回去喔。」
默臨笑了,臉色蒼白。
夏藻知道冬槐的視而不見對默臨是很大的打擊。
冬槐不阻止默臨幫他做任何事,但是一句話也不給他,徹底把小孩當空氣,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眸裡裝不進任何東西,當然也不會有默臨。
冬槐變的太徹底,某天晚上,夏藻洗完澡準備回房間,隔著門板聽到裡面傳出細微的嗚咽聲,他站在門邊,不敲門也不離去,只是這樣陪著默臨,就跟過去13年一樣,無聲卻執著的陪伴著。
哭完後默臨收起失落情緒,繼續當他的小管家,每天從早到晚服侍冬槐,沒有一句怨言,臉上總是掛著笑容。
冬槐的世界沒有了白天黑夜,日出日落,花開花謝,默臨決定成為那一抹陽光,就算不能照進冬槐心裡,至少要讓他感覺到一絲溫暖。
默臨從廚房走出來,發現冬槐在客廳,大腿上放著一本相簿,正專注的翻看。
他知道冬槐非常懷念於倩姐,她們在一起很久了,離開彼此無疑像是把冬槐的心撕成兩半,冬槐會這麼萎靡不振,很大部分與於倩的離去有關。
默臨沒有出聲打擾他,默默回到客房,夏藻去超市買東西了,他把自己關在房裡,眼淚大顆大顆滾了下來,他無聲痛哭著,他覺得自己無藥可救,現在還這麼喜歡冬槐,怎麼就不知道放棄呢?他以為自己能稍微照亮槐的內心,卻不知槐從頭到尾都思念著於倩姐。
永遠無法實現的單戀,究竟何時才是盡頭?
他沒有揉眼睛,哭了一會兒用毛巾把眼窩處按乾,走出門去迎接夏藻,笑容又重新回到臉上。
那天晚餐過後他正在收拾碗筷,突然一陣熟悉的心悸席來,他雙腿發抖,勉強爬回房去,夏藻坐在桌子前看書,一抬眼看到他,呼吸一窒,衝過去扶住他:「又犯了?是不是?」
默臨在他臂彎裡發抖,冷汗一顆顆冒出來,他不懂,已經好久沒發作了,怎麼今晚……
夏藻想衝進浴室給他擰一條溼毛巾,卻被小孩一把抓住,眼前一暗,小孩柔軟的唇貼了過來。
「藻,抱我……用力抱我……」默臨在他耳邊哭著哀求,身體顫抖的去蹭男人。
夏藻看小孩潮紅的臉跟面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