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夏藻默臨不約而同笑了。
秋藤甚麼都沒說,只是面無表情的喝酒吃菜,春蕨瞄了他一眼,不吱聲了。
默臨也跟大家一樣望著講臺上侃侃而談沒有要下臺意思的演說者,目光卻數次瞄到坐在講臺邊的那一桌。
冬槐跟於倩正笑著跟同桌的賓客交談著,兩人這麼看起來真有夫妻臉。
沒想到冬槐下一秒竟瞟過來,目光不偏不倚撞上了默臨,小孩一驚,卻沒有移開目光。
冬槐多看了他一眼,似乎苦笑了下,旋即繼續跟那些賓客們敬酒聊天,彷佛剛剛那一幕只是錯覺。
默臨收回視線,這才發現自己手心都出汗了,趕緊拿起桌上的擦手巾抹了抹,想拿面前的杯子,卻不小心碰倒了,裡面淡黃色的液體灑了他一身。
夏藻伸手把他往後扯,但是為時已晚,杯子整個空了,倒在桌面上,徐徐滾動,杯子裡的茶不僅灑在默臨身上,褲子上,還灑在地毯上。
「對不起。」默臨抓了擦手巾就想去擦地毯,夏藻一把抓住他:「地毯就別管了,把外套脫下來。」
默臨暗罵自己的冒失,脫下外套後小聲道:「我去廁所把……」他望著跨部的茶漬,這樣看起很像一灘尿。
「等等。」夏藻當下脫了自己的外套遞給他,「這個系在腰上。」
默臨感激的接過來,兩人先後離席,冬槐在他們那桌起了小小混亂時投過來一眼,接觸到春蕨的目光時觸電似的轉開。
因為這場意外,默臨的腰間從頭到尾都系著夏藻的外套,夏藻有問他要不要先回去,他搖搖頭。
不論如何,他都想待到最後,不論心在注視那兩人時是不是已經被一次一次的撕裂,他都覺得自己必須待到最後。
他要看著冬槐,他要看著他。
明天過後,冬槐就會搬進跟於倩姐添購的新房,明天過後,冬槐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明天過後,不論這段單戀能否完全忘懷,他都必須徹底的把它鎖進回憶的深處。
所以這一刻,他要看著他,看著他挽著她的手,站在門口送走每一個客人,看著他偏過頭對她露出溫柔的微笑,看著他直挺的鼻,俊秀的眉目,碩長如鶴的身型。
這些曾經,都是他看一千遍一萬遍也不會厭倦的風景,從今以後,它們不再屬於他了。
恍惚間,夏藻的聲音把他的神智喚了回來,那人說:「小默,該走了。」
赫然驚醒的默臨發現大夥不知何時都起身朝門外走去,門口堆著如山的喜餅,新郎新娘親自送走每個個賓客,跟他們握手,把喜餅交給他們。
默臨跟著夏藻他們朝門邊移動,卻覺得自己的雙腿好像飄在空中。
會場還響著悠揚的音樂,氣球飄在房頂,臺上的樂隊正在收拾樂器,幾個小孩還在會場裡追逐玩耍。
賓客散盡,門口那對新人的目光終於落在他的臉上,默臨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東西交給於倩,笑著祝他們百年好合。
於倩燦爛的笑著道謝,還俏皮的搖了搖盒子:「裡面是甚麼呢?」
默臨故弄玄虛:「回去開啟就知道了。」
本來他想越過冬槐直接走出去,後來還是戰勝不了慾望,站在男人面前,那句在心中預演過一千遍或者一萬遍的臺詞,此刻從嘴裡洩出來,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槐,恭喜。」
其實他應該說更多話,他應該好好的祝福他,但是最後一個字卻帶著令人詫異的顫音,下一秒,默臨感到眼眶一熱,他趕緊朝他點了個頭,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冬槐本能想伸手拉住他,但是下一個身影穿過他時止住了他的動作。
他看著夏藻追著默臨而去,在那一秒,他竟有一種想把身上這件人模狗樣的西裝撕碎扔在地上的衝動。
默臨看夏藻追上來,回過頭,臉上的表情很鎮定:「藻,我想一個人去晃晃,不想那麼快回家。」
看男人還想說甚麼,他堅持道:「我想一個人,拜託。」
夏藻看著他,最後點了頭。
默臨一個人跑回學校,假日的校園總是偌大的令人恐懼,沒有人的校舍是那麼荒涼。
默臨一個人坐在教室裡,現在上學似乎成了他唯一個安慰,邢老師一直沒有回來,他在學校唯一的隱憂沒有了,但是回到家,卻要忍受貌合神離的春蕨跟秋藤,還要忍受再也看不到冬槐的寂寞。
「默臨,不可以貪心,你還有夏藻,這樣已經很好了。」他低低的說給自己聽,然後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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