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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到盡頭》

作者：相思引

第　1　章

沈玄曾經說：以後我們要有一套大房子！頭頂藍天，腳踏綠地！家裡還要存好多好多赤豆冰棒。

楊逢棋笑：存那麼多怎麼吃的完？

沈玄一揚頭，額前的頭髮便被甩的飛舞起來：咱一起吃，肯定能吃完。

他們說這番話時才九幾年，兩人剛上高二。

那時候，赤豆冰棒才賣兩毛錢一根。

【1】一大早，沈玄醒來時，黃時已經將白粥熬好，正在準備醬菜。沈玄慢慢的穿好衣服，再穿著拖鞋走到客廳。

他走的很慢，臉上露著微笑。走到陽臺上時，清晨的陽光正好照耀到他的側臉上，顯出一股病態的蒼白。

“牙膏我擠好了，熱水也放在浴室裡，你洗臉的時候別用涼水。別動刮鬍刀，我等下來幫你刮鬍子。”在廚房的黃時邊做事邊吩咐。

沈玄反應有點慢，他低頭看了會在樓下花園散步的人，才慢慢走到陽臺末端的浴室。

他的牙刷是藍色的，旁邊的口杯裡已經倒好了水，他抿了一口，吐出來，再刷牙。他臉對著的地方是一塊方形的鏡子，剛好能照出他的上半身，於是那光著的頭便變得格外顯眼。

三分鐘後刷好牙，再用了五分鐘洗好臉，黃時正好進來。他個頭比沈玄略高，一伸手就摸到了沈玄的頭。

“昨天晚上頭有沒有痛？”

“只有一點點。”沈玄微笑，乖乖的將剃鬚刀拿給他，還有刮鬍子要用的泡沫膏。

黃時在他的下巴和鼻子下抹好泡沫後，便小心翼翼的給他刮鬍子。他的動作很輕柔，像是生怕會傷到他一絲一毫。

“你們幾點的同學聚會？要我陪你去嗎？”

“上午十點。你要上班，不用陪我了。”

“那好，下午四點我去接你。”

鬍子刮乾淨了，黃時用熱毛巾幫他擦乾淨臉，然後扳著他的頭往鏡子的方向轉了轉，“嘖嘖，看看咱弟多帥！”

沈玄笑笑，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眼角下無法遮掩的魚尾紋還有浮腫的肌膚，心頭不知是何種滋味，“別哄我了，樓下大媽他們都說我是你哥。”

“那是他們沒眼色，看不出我比你大五歲啊？沈玄你放心，等你頭髮長出來了，身體完全好了，肯定倍兒帥，走到哪都能迷倒萬千少女。來，咱現在先去吃早餐，我準備了你最喜歡的小鹹菜。”

他扶著沈玄走回客廳，然後進廚房端來粥和菜。沈玄吃的慢，黃時就幾乎都沒吃，只顧著叮囑他要注意的事項。

“記得到那別喝酒，也別喝果汁，最多隻能喝白開水，還得是熱的，否則對胃不好。我會開車送你到目的地，如果他們要玩牌或者唱歌，你最好旁觀，千萬不能去參與。在那的時候儘量走一走，別老坐著，也跟別人多聊會天，但是別說太激烈的話……”

沈玄微笑著不住點頭，“我記住了。”

黃時說了一圈，自己覺得好像沒有落下什麼，但心裡總是不放心。“藥片要帶好，吃完飯後要按時吃。啊，幸好你那同學是醫生，我囑託他要照顧好你。”

等吃完早餐，他又忙著幫沈玄找來一件薄外套，“穿上這件，現在天氣雖然不冷，但還是多穿一點的好。”他拿來遮陽帽給沈玄帶上，又拿出他的MP3，放好歌，調好適當的音量，再給他塞到耳朵裡。

“我也跟你同學說了你聽到太大的聲音頭會痛，他說了會注意。你自己也得注意點。”說著又將錢和手機還有藥片塞到他口袋裡，最後看了看，發現真的該說的也說了，該帶的也帶了，才放下心來。

沈玄摸摸自己的臉，笑容中帶著膽怯，“哥，我是不是老了很多？”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沈玄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語氣中更添了幾分不自信，“你說，他們看到我……還認得出來嗎？”

聚會的地方是沈玄那個醫生同學的家裡，座落在城北一個以風景優美出名的小區內。黃時開車送沈玄到達目的地時，正好那個同學在門口等著。

黃時跟他見過幾次面，已經有些熟悉。他不放心的再跟他說了次沈玄要注意的事項，才開車離去。

李輝看到黃時離開了，興奮的抱了抱沈玄，“玄子，沒想到你真的會來，可想死我們了。你不知道那群孫子，知道你要來早早的就等著了，快點吧。”

“你們還是沒變啊。”沈玄壓了壓帽子，腳步有些慢。

“你身體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