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嗯。”我應答著,坐起身子,穿好衣服。
這一站是格姆女神山,又得坐索道,蘇林看到山沿上牽著的長繩不由得頓了兩秒。司機將我們帶到山腳下,指指索道□□。眾人會意,挨個上去。
這次的索道沒了周遭的保護措施,就跟雙人鞦韆似的,隻身前放下一欄杆擋著,好處是景色能看得更清楚,壞處是讓你身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蘇林死死攥住那欄杆,鐵鏽粘在他手心,他雙眼平視,只看冒出來的山巒,故意不見腳底和背後的空闊。
我當然知道他怕得不行,稍一動作又搖得不行,所以他只能僵硬地坐在那。
“怕?”我問他。
“嗯。”這次他才規規矩矩承認。
我伸手覆上他的手背,他的面板冰涼,我能感覺到他微微地顫抖。我沒心思去欣賞風景,變得無法理解這裡,心裡只充滿了關於蘇林的疑惑。
蘇林沒反應,任我握著。直到終點,他都沒有反應。
“山上有猴子,別帶吃的上去啊。”工作人員提醒道。
蘇林朝那人笑笑,等著我跟上他。我兩步趕到他身後,還以為他要伸手牽我,不料他見我跟上就獨自出發走在前面,我只好跟他走上破爛狹窄的木質棧道,說不出是哪裡來的失落感。
上山過程中我們被鐵絲網束縛在棧道上,鐵絲網和棧道欄杆上都掛著紅綢帶和小木牌,越往山上走越密集。我看著蘇林的背影,他怕我跟不上,偶爾故意停下來等等我,微微側身用餘光看我,見我在他身後才放心地繼續走。
想到他正跟我賭著氣,不肯正大光明轉頭看我,我只覺得心中暖暖的,愧疚感更甚。
那天之後的旅程我已經記不清了,只還記得在格姆女神關於有情人的傳說,只記得我任性地纏著蘇林買了一小木牌,用紅綢帶掛著,掛在面朝山下的枯樹枝上。上面的願望是我寫的,沒好意思拿給蘇林看。
‘但願段岑睿和蘇林,無論生活落於頹敗還是充斥波瀾,抑或永遠庸碌,都能攜手完成。’
下山時蘇林更怕,坐索道上乾脆閉上了眼睛,我還是握著他的手,他還是任憑我握著。
坐車回旅館還是老樣子,無趣沉悶。
晚餐在瀘沽湖邊的小店裡草草解決,不是菜品味同嚼蠟,而是蘇林連勉強也擠不出來的笑容,讓人啖之無味。
蘇林一直有心事,連回旅店看電視都直愣著眼神,我到他身旁靠著,他也只是看著,囑咐一句‘蓋好被子,彆著涼了’。
我倆沉默地耗到凌晨,電視機械地響著,閃動著螢幕。
蘇林摸出手機,一看已經凌晨,撐起身子要關床頭燈。
我當時覺得,如果我再不說,如果再這麼耗下去,一覺醒來後身旁不會再是蘇林,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面無表情的木偶,重複著愛、憤怒和容忍。於是精蟲上腦,我拉住他手臂,阻止他關燈。
“啷個了?”他問道,努力抑制著眼神中的擔憂。
我沒回答,猛地撲到他身上吻他。蘇林沒反抗,自暴自棄似的任憑我捧著他臉,被動地接吻。
“你怎麼不像以前一樣?”我問道。
蘇林笨拙地把手放到我腰上。
“你到底在想什麼?”我問道。
蘇林兩眼中的憂鬱和欲言又止的顫抖的嘴唇直接將他的不安傳達給我,他一言不發勝卻千言萬語。他怕的不只是高度,還有不確定的愛人。
“你別對我這樣。”我哀求道。
“么兒。。。。。。”他聲音沙啞,都是未經準備的無奈和心痛。
“別不理我。”我道,眼眶不知怎麼濡溼了,可能是愧疚,可能只是單純的害怕他絕望。
“別不笑。”我道。蘇林呼吸沉重,我能感覺到他吐出的氣息。
“我愛你,真的,真的只喜歡你。”我放棄忍耐,放縱地落淚,“你別對我這麼冷淡呀,所有人都可以這樣對我,就你不能,就你不能這樣讓我難受!”
“我真的愛你的,我愛你,你想聽幾次都可以,我之前不說我錯了,別。。。。。。別這樣。”我坐起身子,小孩一樣用手背抹眼淚,吸著鼻子,“對。。。。。。對不起嘛,我求你了。”
蘇林也坐起來,把我抹眼淚的手拉開,哄道:“別哭啊,我不生氣了,你別哭啊。”
他越是溫柔我就哭得越厲害,我都說不出當時淚腺怎麼這麼發達,我的原則一向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這下好,決堤了。
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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