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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言仍然堅持:“這不過就是你逃避現實的藉口,齊安君,你根本不該是這樣。”
這時,齊安君的眼中閃過一絲自嘲,憤怒的對宋子言說道:“每個人都會說,齊安君你應該如何,你不可以如何,可是,誰想過我的感受?”
說罷,齊安君的臉上露出些許苦楚,隨即又說道:“不錯,章明學那天的話句句屬實,我和紀亦深的關係遠遠沒有我所說的那麼好。我們常常吵架,我們性格不合,他不是說紀亦深嫉妒我嗎?對,我也討厭他,討厭他逃避現實地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討厭他把所有壓力都拋給我,討厭他一邊逼著我學畫畫,一邊用一種被我奪走才華的嘴臉看著我。可是,他已經死了,宋子言,到他死後我才發現其實我已經不討厭他了。”
說到這裡,齊安君不禁大笑起來,自嘲地說道:“對,我跟他的感情就像我對畫畫一樣,越是知道要愛他,要和他親近,我就越是厭惡。等到他真的死了以後,我記住的又都是他的好。我自責沒有發現他的痛苦,我後悔逼著他離章明學遠一點。你知道那部電影為什麼停機嗎?因為他們拍不下去了,當時的紀亦深已經瘋了。”
齊安君仰起頭,痛苦的閉起眼睛,雙手微微顫抖。
“為了考導演的事情,我和他冷戰了半年多。直到那年暑假我們才和好,老師勸了我很多次,希望我趁暑假和他多相處。當時我回國第一件事就是興沖沖地跑去片場,結果撞見他和章明學在上床。他們看到我的時候狼狽極了,章明學的陰莖還插在他的肛門裡。兩個人打滾一樣地掉下床,他驚慌地跑向我……你知道我第一句話對他說什麼嗎?我說,做壞事也不知道鎖門,如果不是我,你們明天就得上頭條了。”
齊安君發瘋似地狂笑不止,眼中盡是嘲諷之色,卻又透出些許苦楚。
“後來,他抓住我的手求我,讓我不要告訴黃紀恩。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他的表情那麼可憐,他的眼神那麼驚恐,他根本不是原來的他。宋子言,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入戲太深才會愛上章明學,還是在發現自己愛上章明學後才逃避現實。總之,當時的他變得神經質,他分不清現實和電影。特別是和章明學在一起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就是電影裡的角色,他把劇本當成了現實,他以為他和章明學是相愛的。”
齊安君漸漸笑不出來了,他無力地搖頭,悲痛地說道:“可是我能怎麼辦?我不能告訴老師,也不能放任他不管,我看著他一天天地不對勁,只能衝動地跑去找了製作人。幸虧那部電影的老闆是方宏業,是他表示願意停機一個月,讓紀亦深回家休息,調整狀態再進組。那段時間,我什麼都不能做,每天都必須陪著他。即便回到家他都以為還在劇情,他把記憶和劇本搞混,他時而問我黃紀恩在哪裡,時而拼了命地要找章明學。”
齊安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然而,只要想起當時的情況,心中的懊悔和痛苦是揮之不去的。
“他每天跟我吵,跟我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把手機丟在他面前,我問他,如果你要選擇章明學,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老師,告訴他你要和他分開。可是他不願意,他說他愛他,這輩子都離不開他。但是,離不開又怎麼樣,他還是想見章明學,想偷偷地聯絡他。我當時真的氣瘋了,罵他不愧是天才演員,所謂的入戲太深根本就是一場表演,他不過是貪心地不知如何選擇,所以才使出這種手段逃避現實。”
此刻,齊安君眼眸黯然,低垂著頭,輕聲問道:“你猜他怎麼說?”
齊安君頓了頓,模仿紀亦深的表情語氣,目光陰冷,神經質地吼道:“齊安君,你懂什麼?你沒有資格罵我,你懂愛情嗎?如果你懂愛情,那麼一年前你的小男友就不會自殺了,愛上你讓他痛苦得連命都可以不要。”
聽到這話,宋子言心頭一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莫如生當時的話都是真的?
齊安君自嘲地冷笑,一步步走近宋子言,目光兇狠,怒喝道:“你懂了吧,這就是我和紀亦深真實的關係,那段時間我們每天都吵架。直到有一天我實在受不了了,我把他丟在家裡一個人跑出去。然後,當我晚上接到老師的電話時,他告訴我紀亦深死了。”
齊安君的眼神頓時黯然,眉宇間盡是濃濃的悔恨。
“那天是老師提前殺青回來,他一開門就看到家裡一團亂,到處都是我和他打架砸碎的東西。然後,他走進浴室,看到紀亦深自殺了。浴缸裡面都是血,他的身體已經凍僵,這就是他迎接情人收工回家的方式。你說,到底是誰的錯?”
齊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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