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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張然眼神也同樣冷漠，他將香菸放回褲袋裡。

“那孩子是怎麼回事？”張萌問的時候，瞄見他一付漫不經心的模樣，顯然，他不願意在她面前訴訟近日的苦。“醫藥費可是我開的，我有權知道實情。”

“又不是不還你。”張然挑了一下眉頭。

“我哪能要你還。”張萌伸出一隻手，欣賞著描在紅色指甲上的白梅花。“要知道，爸是爸，我是我。一直以來，我跟你算是姐弟情深吧？”

張然不語，他甚至能猜出接下來張萌要說的話。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當初我就應該勸你出國留學。”對於家裡發生的事，張萌想都不願意想，那些已經或正在發生的事，已經將家裡所有的人傷了個遍。

“留下來是我的責任，一個做兒子的責任，至少對於媽媽來說，是這樣的。”張然抽菸的慾望更加強烈了。

“可是，那個男人是我們的爸爸。”張萌將視線從指甲上轉移到他的臉上，提起父親，他眼睛裡流露的是更深的厭惡和憎恨。張萌的心懸了起來，已經沒有誰可以化解這種憤怒了。“算了，不說了。說說你和那孩子的事。”

張然呼了口氣，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表情沉重的臉上擠出一絲俏皮的笑容：“都是正義感惹的禍。”

第11章　幸福

更新時間2011…7…13　0：49：14 字數：2003

……

張萌覺得自己好像在聽書，張然這些日子所經歷的也太戲劇性了，聽得她一愣一愣的。聽完張然的話，她再一次仔細打量身邊的男人，他所受的苦教人心疼。

“媽從廣州打來電話說你慪氣跟爸斷了關係，什麼都沒帶就出了那個家。你涉世未深，哪裡知道沒有錢在外面生活有多難。你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裕生活，是無法想象世事有多殘酷。既然來了深圳，為什麼不找我？我幾乎每天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到底什麼想的嘛。”張萌嘆了口氣。

“我可以應付得來。”張然倔強道。

“啊，對嘛。如果是一個人還好，可是，‘正義感’可不是沒有代價可言的。別的不說，瞧那孩子，身體那麼單薄，還每天跟你洗冷水澡，不生病才怕。”張萌白了他一眼。

為了生計，張然哪裡想得那麼周到，每天他所面對的困難和煩惱使他忽略了關心小杰，哪怕當初他稍稍佃心一點兒，買個‘熱得快’給他燒熱水洗澡也好啊。現在仔細想想，也許小杰早就生病了，前天只是因為他一時貪玩，而狠狠的教訓他，無非是雪上加霜。還有，還有夜裡被雷電那麼一驚嚇……啊~~他真是個混蛋！

“我真的很對不起小杰，他那麼信任我，依賴我，被人打得失去記憶就很可憐了，本以為遇上我這個所謂的好心人，可以得到稍許的照顧，沒想到，我卻讓他吃了那麼多苦。”張然懊惱非常。

“在華僑城，我正好有一套二房的公寓空著，你帶著他上那住吧。”正是因為太善良，才會招來那麼多麻煩事，做姐姐的怎麼能眼巴巴看著弟弟受苦呢。

“算了吧……”

“哎，你最好別拒絕我。知道嗎？當你為這孩子向命運低頭的時候，就註定要把所謂的清高和傲慢丟一邊了。再說了，那是我的資產，跟爸完全沒關係。難不成你跟他鬧，也想跟我捌得乾乾淨淨啊？媽還指望你呢，你一直落魄下去，她要知道你過得這麼悽慘，眼淚不流乾才怪。”張萌點了點他的額頭，“有點腦子好不好。”

張萌說的話不無道理，縱使他冥頑不靈，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小杰跟自己吃苦啊。

……

從窗外吹進來的風把小杰的頭髮吹得有些亂，孩子氣地拂在他的眼睛上，濃密纖長的睫毛，澄澈烏亮的大眼睛，象小鹿一樣溫順，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去逗弄他。

張然握住小杰的一隻手，激動得有些顫抖。

“對不起。”醒來的小杰，咬著嘴唇，聲音輕得像窗外吹進來的風。

“說什麼傻話呢？”張然空出的另一隻手伸到他的額前，為他整理被風吹亂的頭髮，他凝視的目光從未有過的溫柔，“跟著我，讓你受了那麼多苦，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不，不。”小杰搖搖頭，眼裡閃現淚光，“和然在一起，我很幸福！”

“呵，真拿你沒折，太招人喜歡了。”張然的手從對方的額頭滑落，輕輕颳了一下他頂秀的鼻樑。“就憑這句話，我保證，一定要讓小杰過上好日子。”

少年的笑極美，像綻放在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