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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鋒把李享的盤子往自己面前攏了攏,先從最好下手的蝦剝起,說道:“問我為什麼不接受醫院的續聘。”
“哎,你沒接受?”李享起身的屁股再次接觸到椅面,他向陳鋒眨眨眼。陳鋒專注於剝蝦沒管李享,回應:“恩,沒接受。”
“為什麼?”李享問,看著手中空盤子還是決定先吃為妙,又說,“你等等再說,我先找點吃的,你要什麼,我給你帶過來。”
“隨便。”
“這隨便可難找了,你確定要吃?”李享開玩笑地說,多拿了一空盤離開座位。陳鋒低頭淺淺地笑了,很快一盤帶殼的食物都去了殼,肉都躺在空盤裡,擺放的乾淨又整潔。
不一會兒,李享端著滿滿兩盤子的食物回了座位,這一副像是從沒吃過自助餐或者說餓著肚子就為了吃今天這一頓的架勢讓很多人側目。李享才不管他們的眼神,就是覺得紅包包了那麼多,不吃回本,怎麼對得起自己辛苦勞動。
雖然那紅包裡是一張30萬的支票,不多不少正正好好就是孟一鳴多給的那筆錢,可陳鋒作為收到請柬被邀請的客人是有包紅包,且不薄。
醫生收入才那麼點,還是每天接觸病毒得來的,這不吃飽,就算對得起那紅包,也對不起陳鋒高風險的付出呀。
只是別人側目也就算了,為什麼陳鋒也一臉嫌棄的樣子?
李享撅了撅嘴,把其中一盤子往陳鋒面前一推,說道:“你的隨便。”
陳鋒憋著笑,聳動著肩膀,忍的很是辛苦,客氣道謝:“謝謝你的塔。”
塔,可不是塔嘛。
最下層鋪上一層蔬菜色拉,大塊的生菜葉子也好覆蓋住盤子底部,然後堆上兩塊牛排並排放著,空餘邊位放了半片檸檬,又放了大塊生菜葉子蓋住防止上面的食物串味到下層食物。往上堆放了兩條魚,依次生菜葉子,大蝦,葉子,半塊披薩,葉子,烤肉,葉子,最後生魚片。
李享對這塔不以為然,吃著自己盤子裡和塔也沒兩樣的水果色拉,說:“跑幾次麻煩,跑多了人家還以為我饞沒吃過好東西。”
“你現在這樣也沒好到哪裡去。”陳鋒笑不動,拿著叉子雙手抵在桌面上企圖讓自己冷靜結果還是失敗了,因為李享說:“我就露面一次,等會換你了。”
“我家老婆真是……”沒話說。
李享不管陳鋒的反應,問道:“你的回答吶,那個續聘回答。”
說起這個,陳鋒放下手中的叉子,正了正身子說:“你也看到今天發生的衝突了,為了防止被穿小鞋所以不續聘,很難理解嗎?”
陳鋒說的不以為意,李享也不好太過深入追究,只是咬著叉子提醒著:“你自己做好決定就可以了,你叫我聲老公,我養你好了。”
神態笑的賤兮兮,陳鋒無奈搖頭。
“想得美。”
話剛說完,大廳的燈突然暗了下來,只留下最前方的舞臺上射燈,照著一小塊司儀所站的區域。
司儀開始說開場白,李享手拿叉子依舊不斷往自己嘴裡塞食物,雖然場下黑暗一片,但吃貨的眼睛冒著光芒,把食物自動照亮。突然一雙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讓他吞嚥食物的動作頓了一下,不久之後就自動放下叉子起身雙手支撐在桌面上身子前傾去接受突如其來的吻。
消毒水的味道淡淡充盈著鼻腔,李享不怕親錯人,自然知道對方就是陳鋒。
陳鋒動作同李享一樣,前傾身子,一手由捏著李享下巴改為扣著李享後腦勺,一手撐在桌面上,橫跨著一張桌子將舌送進李享口腔,細細舔過上顎,嚐到一點水果的芬芳之後加重了這個吻,直吻到李享呼吸再次急促起來,鼻腔裡發出不明所以清淺的嗯哼聲。
李享沒想到這個吻會持續那麼長時間,周遭所有的人聲都變成了背景聲音嗡嗡嗡衝擊著鼓膜,讓腦子一時之間停止了運轉,忘了自己身處何處,情不自禁伸出手想依附在陳鋒身上,結果一抬手就落空,才回過神發現兩人動作扭曲隔著桌子發情著。
這情偷的……
大廳燈光開啟的時候,陳鋒像未卜先知般放開了李享,一反手把人壓坐回在椅子上,自己也神態自若地坐回了座位,拿起叉子繼續填飽肚子。若不是李享臉上那十分不自然的緋色,旁人根本無法得知剛才那黑暗中,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麼。
李享緩了緩臉色定定神看向舞臺,發現舞臺上已經換人,孟一鳴攜妻帶子站在臺上向各位賓客道謝,順便請上了自己母親與李艾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