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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中統統變作負數,他就像只困在迷宮裡的小白鼠,不知道下一瞬科學家會對他做什麼樣的實驗而只能被動地等待。
然而他自己不敢接近周遠志,卻又看不得周遠志和其他人相處。這種感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越來越厲害,小鬱或是其他人,任何與周遠志太過接近的人他都會看不順眼,周遠志對每個人都是和善和友好的,他對他們微笑,允許他們與他有肢體上的接觸,而現在每個人都能接近他,只有他柳恆澈不能。
柳恆澈有的時候因此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他對人謙和有禮的態度和風度翩翩的社交形象好幾次險些毀於一旦。有一天早上,他痛得齜牙咧嘴的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嘴裡居然長了兩個潰瘍。柳恆澈上了火,只能悽悽慘慘地跑去鎮上買苦瓜和去火的藥,結果這麼巧,他在鎮上碰見了一個故人。
這個故人,叫唐曉駿。
其實唐曉駿會出現在K鎮也不是什麼太稀奇的事,之前萍姐已經提起過,那個人即將開拍一部好片子,和知名導演趙幼青合作。
不過是半年時間而已,唐曉駿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
過去還在新麗影的時候,唐曉駿一直被柳恆澈壓著,他們走相同路線,難免同行相忌,一直到柳恆澈被驅趕出新麗影的那一天,唐曉駿才說出對柳恆澈的心裡話,他崇拜柳恆澈,入行也是為了他。這兩句話雖不至於讓柳恆澈銘感五內,卻也給了他鼓舞和力量,但現在重遇唐曉駿,柳恆澈卻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變化。
似乎是將過去積壓的東西完全釋放出來了一般,站在K鎮一處僻靜的衚衕口,身後尾隨著助理和保鏢的唐曉駿予人的印象不再是鄉下少年的質樸和單純,他打扮華麗,神情高傲,十足的大牌姿態,跟在他身旁的助理點頭哈腰地替他打傘拎東西,聽任他的指示差遣。
柳恆澈站在對街,望著這一幕微微皺起眉頭。
他們幾個似乎正在等人,唐曉駿面上滿是不悅,過了一陣子,終於有人過來,從車上匆匆下來一個男人,一把摟住唐曉駿附耳對他說了幾句什麼,又拿了東西送給他,他才眉開眼笑地跟著那個男人上了車,而那些保鏢和助理則被打發走。
車子離開了,柳恆澈的心中卻難以平靜。
來接唐曉駿的男人他也認識,正是以前新麗影兩名大鱷級副總中的一個,叫林悅文。新麗影本來是由幾個從媒體、娛樂公司走出來的老江湖合作開辦的企業,後來逐漸形成了一定的規模,便有了紛爭,在歷經一番爭鬥後終於定局,除了當家的蘇總,下面是兩個派別,林悅文是一派,張寶頤是另一派,萍姐和柳恆澈過去便是張派底下的人,唐曉駿自然也是,可現在萍姐被派去帶個毫無發展前途的新人,而唐曉駿卻投向了林派,甚至似於之過從甚密……
柳恆澈看了一圈街面,找到一家網咖,跑進去付錢開瀏覽器。不用怎麼費事,就找到了那幾條新聞。這已經是去年年底的事了,他卻一直沒有注意到。標題是:新麗影人事大變,張寶頤因病離職。
文中提到張寶頤已於本月二十三日正式自新麗影病退,然而所謂病退只是藉口,張氏離職的真正原因是以旗下藝人出事為開頭牽出的他本人的問題。在之前的公司內部賬目稽核中,張氏被董事局查出多筆賬目不清,隨後更被發現在職時屢次侵吞公司鉅額財產,直指其以權謀私甚至涉嫌挪用公款購毒藏毒,最後公司念在舊情,只以病退作結。其中列舉了張寶頤的身家資料,哪裡哪裡房產幾處,哪裡哪裡存款多少,又某年某月某日送了哪個小明星什麼禮物,房產、皮草、名牌車、包,凡此種種,竟是一副秋後算賬的態勢。
柳恆澈一路看到最後不由渾身發涼,他現在才明白過來自己當初為何會被當做過街老鼠一般追打得如此悽慘。按理他涉毒一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公司若是有心壓制,熬一陣就能過去,就算公司打算放棄他,也不至於被炒熱到如此身敗名裂地步,現在看來,當時媒體如此儘速得到訊息又屢有內幕被爆,完全是因為有人在背後大力推動。當然,對方弄死他只是順便,真正想要的是個由頭,拿來盤查張派,撼動對方根基。
水面以上波瀾萬傾不過是個幌子,水面以下才是真正的暗潮湧動。
對方真正想要弄死的是張寶頤和他那一系人馬,至於柳恆澈,身敗名裂,傾家蕩產,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引子,他這個卒子,只是順路被人踩死!
柳恆澈苦笑不已,身在局中,渾不知情,浸淫娛樂圈多年,依舊未夠班。
他渾渾噩噩走上街面,只覺得日光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