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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自己叫了車離開。
“哎。”周遠志背光站著,不知為什麼那張並不出色的臉看起來卻有種家常的溫暖,“我有點不放心,所以又轉回來看看。”他說完這句話,立時又現出略略侷促不安的樣子,搓著手,小心翼翼地問,“事情都辦完了?”
“辦完了。”
“哦。”他說著,好像又再從上到下細細打量柳恆澈,眼神最後定格在柳恆澈隨手擱在地上的酒箱上。
“那就好。”他說,彎下腰,撿起他那個曾經裝過一百萬的一點兒也不值錢的揹包,“柳先生,我這就先回去了,明天再給你電話討論你還款的事情。”
他的語氣很嚴肅:“你一定要接我的電話,明天!而且我……我很忙……也不能給你確定的電話時間,總之你要等我電話,不接不行!”然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柳先生,你最好不要有什麼奇怪的想法,逃債是不可能的!”他擺出惡狠狠的語氣,卻一點都沒有底氣,“還有……喝太多酒不好。”他說完這些,才抱著包往樓下走。
像有什麼東西從內裡剎那蒸騰起來,抵在了喉口,逼得他不得不發音:“老周!”柳恆澈突然出聲喊,聲音大得他自己都吃了一驚。
燈火中,周遠志同樣吃驚地轉過臉來。
“吃過晚飯嗎?”
“還……還沒有。”
“進來。”柳恆澈說,指了指屋裡,“陪我吃飯喝酒。”
第十七章
周遠志有些吃驚地看著柳恆澈圍了圍裙在小小的灶間裡流利地工作。
他熱了油鍋,煎了蛋,又取了蘿蔔乾切成碎丁,隨後從冰箱裡拿出一塊褐色的物品。
“對了,忘了謝謝你。”他從廚房裡探頭說,“這是你上次帶給我的臘肉。”他說著隨意指了指沙發,“坐啊。”
周遠志訥訥地“哎”了一聲,將包放下來,小心翼翼地坐在那張老舊的八十年代風格沙發上。
柳恆澈目前借住的房子是小楊親戚空置的住房,因此只是象徵性地收取了一些房租。屋子是一室戶,有自帶的衛生間與廚房,傢俱是房東留下的,多數洋溢著濃濃的陳舊氣息,但被柳恆澈打理得很乾淨。雖然乾淨,但依然是簡陋的居住條件,與柳恆澈以前住的高檔公寓實在是天壤之別。
周遠志一想到柳恆澈現在的處境,便不由得皺緊眉頭。他不知道事情背後的真相,只聽小楊大略提起過柳恆澈是被陷害的。其實這個圈子的汙黑部分他多少也耳聞眼見,以前不覺得什麼,可柳恆澈被人害了這個事實,卻讓他從一貫的好脾氣中也生出暴戾來,只想著若有機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定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廚房裡傳出“刺啦”的下油聲,隨即一股濃重的油煙氣便從廚房裡撲了出來。柳恆澈開了脫排油煙機,無奈屋子實在太小,很快整個空間就都被炒菜的氣息所遮蓋。他在廚房裡喊:“老周,去開下窗。”
周遠志趕緊立起身來,去將陽臺和窗都開啟。秋季溼潤的夜間氣息隨之撲了進來,稀釋了油煙氣,卻也讓周遠志有了片刻恍惚。他與柳恆澈原本是影迷和偶像的關係,雖然曾有過兩面之緣,卻從未想過有一天竟然會走到這樣近的距離。周遠志看著燈光下在廚房裡熟練翻炒的身影,不知為什麼臉上竟然會微微發熱
菜很快被端上來,油裡炒過的蘿蔔乾和著臘肉丁散發出好聞的香氣,煮過的兩碗泡麵上各放了一個煎得金黃的荷包蛋。
“你要哪碗?”
“啊?”
“蛋要嫩一些的還是老一些的?”
“老……老一點的。”
柳恆澈點點頭,將餐盤遞給周遠志:“上去吃吧。”他一面說著,開啟大門,不忘回頭吩咐,“幫我把那箱酒也搬過來。”
還在納悶的周遠志在看到柳恆澈搬了一架竹梯子在門口的時候,才明白了他上樓的含義。因為這是一棟老式公房,所以在頂樓住戶的門前設有一個通往樓頂的開口,方便人檢修水箱或是架設電視天線。
柳恆澈爬在梯子上移開上方蓋著的木板,然後接過周遠志手裡的餐盤放上去。他爬上去後對著下面喊:“把酒遞給我。”
周遠志猶豫了一下,最後開啟箱子,從裡面取了七八罐啤酒遞上去。
柳恆澈有點好笑他的舉動:“怎麼,怕我酒量不好?”
“沒,就是少喝點對身體好。”
柳恆澈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朝那箱酒呶了呶嘴:“再拿兩瓶白酒給我。”周遠志想了想,到底還是覺得此時要多少順著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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