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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搭建的棚子裡,《雪國之愛》的導演鄺雲盛正在看著什麼,連柳恆澈進來也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坐。”他說。
柳恆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發現鄺雲盛在看的正是剛剛由他和黃雅君主演的一幕。柔弱多情的女主角在前男友亡故後不肯接受他已死的事實,執著地活在過去的歲月裡,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男主角只是去了天涯海角流浪。於是她也動身前往尋找前男友的蹤跡,哪怕走遍天涯海角。就在一個無名小鎮的黑色的夜晚,她險些就要落入色‘情狂的手中,最後卻被男主角相救,也因此促成了一段良緣的開始。
這是一部完全的純愛片,唯美、精緻、夢幻。
鄺雲盛又再看了那段表演幾遍,嘆了口氣關掉了螢幕。
柳恆澈心裡“咯!”一聲,已經知道自己大致上是輸了。畢竟這是一部愛情片而非一部驚悚懸疑片,或許他真的應該中規中矩地飾演一個不起眼的色‘情狂角色,而非為之設計那麼多的背景,並將之演得如此顯眼。他記得周遠志跟他說過,龍套就該有龍套的樣子,站在人群中,模糊自己,但他現在卻是走的反方向。
鄺雲盛拿出一包煙:“抽嗎?”
柳恆澈想著反正是結束了,便也鬆懈下來,道了聲謝接過來,剛叼在嘴裡,鄺雲盛卻已經打了火機遞過來。
“謝謝。”柳恆澈有些詫異,但還是接受了這位中生代導演的好意。
“這你自己弄的?”兩人沈默地吸了一陣子煙,鄺雲盛忽而開口道。
柳恆澈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剛剛,他讓化妝師幫他在嘴唇上做了幾道血痂。這個隱藏在人群中,職業身份是計程車司機的強‘奸犯表面看來內向而老實,但是內心卻湧動著罪惡的因子。這樣的人必然不會是頭次犯罪,而是在女主角之前就已經犯過數次強‘奸罪行。柳恆澈是這麼揣摩這個人的,所以便想到,對於一個處心積慮隱瞞自己真實性格並且心理極度不正常的人來說,他平日的忍耐必然會導致外在的一些變化,最明顯的一個例子是因為內熱失衡導致的嘴上的熱瘡。一般人自然會吃些敗火的藥來醫治,但對這個人來說,平日關在體內狂暴化的因子無法得到釋放,便必須藉由一個缺口表現出來,於是有了那些瘡口破裂形成的深深的血痂,日久天長,甚至會讓嘴唇略略變形。
柳恆澈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想法大致講了一下。
鄺雲盛聽著,卻不發表意見。
柳恆澈說完了,等著鄺雲盛對他下宣判。
“柳先生,”過了很久,他才開口,“我以前也看過你的戲,你那時候和現在完全不同,很守本分,但這次你真的讓我很為難。”
柳恆澈勉強笑了笑:“如果導演覺得不合適的話,我也樂意接受您的意見。”
“不是不合適,是相當不合適。”鄺雲盛說,“這部片子是純愛片不是懸疑片,你這麼一演,全……全完了。”他做了個手勢,“你讓我怎麼辦才好?”
“對不起,實在不行的話只能麻煩您刪戲了。”柳恆澈艱難地說,想著自己果然還是賭錯了。他一心想要趕上週遠志,現在卻似乎離他更遠了。他立起身來,“真對不起耽誤了大家的時間,那麼我先走了。”
“你給我坐下。”鄺雲盛卻皺起眉頭說,“我讓你走了嗎?”他不滿地道,“你原先脾氣可不是這樣的,溫文有禮啊,客套謙遜啊,現在怎麼這麼強?”
柳恆澈微微皺起眉頭,有些摸不準鄺雲盛的意思。
“你剛剛那部分戲從一個龍套的角度來說確實很不合格,因為太出彩了。”鄺雲盛說,“但我很認可你對這個人物的判斷,只是在這部戲裡我不能讓他模糊了焦點,這部戲只需要一個卡通化的模糊的強‘奸犯角色。”
“對不起。”
“你是要跟我說對不起。”鄺雲盛說,“你可能讓我面臨巨大的損失。”
柳恆澈吃驚地抬起頭來。雖然剛才的拍攝如果被剪掉的話浪費了劇組一晚上的時間和膠片的費用,但是要說到損失巨大就不至於了。
“我……”
鄺雲盛打斷他的話:“聽說你現在為鄭雅涵工作。”
“是的,我暫時在鄭小姐身邊做助理。”
鄺雲盛皺起眉頭:“鄭雅涵真是暴殄天物。”他說著,大手一揮,“我去跟她說,兩個月以後我有部新戲要拍,算是我的轉型之作,是部懸疑驚悚片,我要你做我的反派男一號!”
柳恆澈完全驚呆了。
鄺雲盛笑得無奈中有得意:“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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