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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唸的父母老來得子,也就什麼都隨他,不想交朋友待在家裡也可以,不想念書的話只要不殺人放火隨便做什麼也沒關係,對他有求必應,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時間長了,他也就理所當然地越來越孤僻和驕傲起來。
做不成運動少年也還是可以做那時候流行的憂鬱少年,他買了吉他,卻沒有好的老師。總是坐在家附近的便利店門口的一塊空地上自己彈彈弄弄,累了就攤開雙臂躺在草坪上休息一會兒,眯起眼睛來看著耀眼的陽光。
而那天,陽光卻被一個人影擋住了。沈念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從那個人的身影邊沿大片地傾灑下來,就好像希臘神話裡的大神降臨一樣耀眼地一塌糊塗,沈念看不清揹著光的人臉上的表情,只憑直覺覺得好像是微笑著的。
「你擋住我的光了了。」沈念皺起眉毛,就算只有十五歲的年紀,他也不是個可愛的小孩。
「我剛才聽見你彈吉他。」那人的聲音很好聽,卻沒什麼過多的感情成分在,「彈得好爛,要不要我教你?」
沈念猛地從草坪上翻身坐起來,充滿敵意地道:「你算是哪根蔥?」
那個人笑了,沈唸的記憶裡,在那之後的許多年,他都不曾這樣的笑過。
「大概是……要改變你命運的人吧。」
沈念揉了揉眼睛,才看到那人背上的琴盒,他撇撇嘴,輕蔑地:「你會?」
那人卸下琴盒,拿了吉他出來,試一試音,抱著吉他彈起來。
那是沈念第一次聽到如此生動的琴聲,有生命一般,幾乎把他少年的心一下子全部揪了起來。但他卻彷彿不能動了,只站定在那裡,抬頭問他,「你可以教我?」
那人簡單地點點頭,「嗯」了一聲,指了指他的吉他,「拿好。」
就是這樣開始的相遇,少年充滿憧憬的聆聽,青年冷靜沉著的指導,在無數個陽光燦爛中午後的草地上,綿綿細雨時滴水的屋簷下。
顧若為於沈念,一直都是,一個更甚於同伴的,導師一樣的存在。
又或許從一開始,十五歲的少年仰望那張嚴謹認真的臉龐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異樣的情愫也不一定。
從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命運的指標就已經開始偏轉了。
「沈念,沈念?要上場了。」
沈念回過神來的時候,顧若為正握著他的肩膀,「發什麼呆?上場了。」
沈念有些失神,回了一聲,「嗯,好。」
顧若為還從沒見過他這麼乖巧,遲鈍了幾秒鐘,而後笑著拍拍他的頭頂。
沈念聳肩擋開他的手,「不要像摸寵物一樣。」
「抱歉抱歉,」顧若為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但總是覺得好像,一直是這樣的。」
沈念楞了楞,轉過頭盯著顧若為,「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顧若為搖搖頭,「只是常常會覺得『好像這樣做過吧』而已,又有時候只是覺得。」他低下頭湊到沈念耳邊,「這麼做你會高興。」
「我、我才不會。」沈念穿上外套,推開他的臉,「上場了,借過。」
「殿下,你的褲子拉鍊還沒拉好哦。」
「哎……?」等沈念低下頭去看的時候,褲子的拉鍊明明是好好的,顧若為卻趁機就從他旁邊蹭了過去。
外面經紀人又在吼,「沈念!快點出來要上場了!你搞什麼呢?!」
……這個大混蛋。
顧若為的減肥計畫進行的還算順利,他都只吃些高蛋白低熱量的食物,每天進出健身房,還勤奮的去美容院做保養。這樣一個禮拜下來他就清瘦了不少,人也顯得年輕很多。
他本身不屬於毛髮很重的人,兩三天才刮一回鬍子,現在卻很勤奮地每天勤刮鬍子加拼命用沈念昂貴的鬚後水。沈念起初也並不在意,但發現新買的鬚後水只三天就少了三分之一以後就明令禁止顧若為再進行這種洗臉一般的用法。
拋開這些來看,顧若為那一對明晃晃的酒窩讓他本來就有點娃娃臉,有的是裝嫩的資本。這幾天幾乎是變本加厲地逆生長起來,灼得沈念眼睛疼。
這樣明顯的變化,在上訪談節目的時候也清晰地表現出來,沈念有些神經衰弱,睡眠品質不好,黑眼圈用粉都蓋不住;顧若為在他旁邊就是臉色紅潤又健康,何況他最近事業得意,說他養了小鬼都有人信。
整個節目主持人都在反覆讚揚顧若為看起來很年輕,精神狀態又很好,更糟糕的是居然還小心翼翼地問沈念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