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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大門、連著樓梯,樓梯旁開了一扇門,進了門,才是大客廳。
這邊的大客廳,擺的是莊重的實木沙發,上首一位老人,正和兩對中年夫婦交談。
喬震看那位老人面相有點兇,帶一種硬朗的線條,衣著很樸素,方小姐走上去,朝賀老喊了聲“賀伯伯”,又朝左邊的夫婦喊了聲“爸爸、媽媽”,就笑嘻嘻地往中間擠著坐下。方先生看上去很儒雅,看上去才四十出頭,方太太的氣質也很嫻靜,笑著輕斥女兒,說她“沒規矩”,方小姐倒是無所謂地吐舌頭。
而對面坐的另一對夫婦,大概就是陸清的叔叔和嬸嬸,陸先生四十出頭,清瘦內斂,陸太太則微微有點胖,但臉上帶著笑,很親切。
齊為川先向幾位長輩介紹喬震,喬震逐一問好,幾位長輩目光看過來,打量幾眼,大概覺得喬震是個漂亮的男孩子,也看不出別的,就沒有多問話。旁的年輕人也向長輩問好,這才紛紛坐下。齊為川坐在賀老對面,林仲玉攬著喬震的肩,坐旁邊的長沙發,林紫玉也一起坐下,言小姐、何少爺則坐在對面。
喬震看見長條茶几上,鋪開一軸水墨畫,用鎮紙壓著邊緣,畫長大概一米,寬則不到半米,畫的是崇山峻嶺,云溪、大霧、山道蜿蜒而下,山腳下畫結廬人家、板橋仙鶴,樹木有細描,也有渲染,十分細緻,鈐了一枚石和尚的印,另外還有別的幾枚印。
客廳另一邊,惠姑正低聲吩咐幾位傭人,等看完了畫,再上水果、新茶,怕弄髒了。
這時,方先生笑著說:“這畫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我最怕鑑畫,偏偏賀老又要請我們開眼界。”
方太太也微微一笑,說:“賀先生不知道,厚朴年輕時候,有一回去看人鑑畫,場面上泰斗雲集,沒想到四張畫竟有十個意見,”方太太看一眼方先生,說,“他嚇怕了,就沒往裡鑽研。”
“我是天資有限,鑽研了也有限。”方先生笑著謙虛。
方小姐聽了,恍然大悟地說:“所以爸爸只喜歡瓷器。”
“瓷器是真是偽,看法比較一致,我這是偷懶的功夫。”方先生笑著,又看對面的陸少爺,說:“陸清有天資,是不是已經看出玄機?”
陸清一直瞧著畫,笑著說:“我跟叔叔才學了幾年,功底淺,不敢亂髮表意見。”
陸太太笑著袒護陸清,說:“小孩子哪裡懂什麼,現在都是高科技作偽,投影儀打在宣紙上描繪,一群有功底的人分工,畫山頭、畫樹、開臉相、勾衣紋、題款、簽名,每人專練一樣,以假亂真!如果真要穩妥一點,也只好看來歷,可也未必可靠,大畫家的弟子、後代也有賣贗品的,市場上亂得很呀。”
陸先生也笑著說:“除非有人熟悉這一派的畫家,把畫裡的精神氣、筆法都耳濡目染了,不過這個也難得——藏著字畫的人家,不會輕易出來賣弄。”
就這麼踢皮球似的,大夥說了一通,都沒有個定論。
言小姐問了一句:“伯父,您這畫是誰送來的?或者是有信譽的畫廊,請了懂行的人看過?”
賀老先生微微一笑,說:“每家畫廊各有專長,不一定通曉,你們這些年輕人都過來看幾眼,興許有獨到見解?”
賀先生吩咐了,言小姐、何少爺、林家雙玉就都上去看畫上山水,喬震和齊為川站在邊上看題跋。
石和尚的畫品和人品都有高華之氣,向來喜歡寫幾百字的長跋,洋洋灑灑的怪論,又愛用狂放的草書,眼花繚亂的,喬震看那字,寫的是這畫為何而作,又有何感想。
大家看了有半天,似乎光靠眼力,也看不出什麼,就各自歸位坐了。
陸先生笑著說:“為川和你的這位朋友,最精乖。”
方先生也笑著說:“是呀,仿石和尚,最難在題跋,拼湊、刪減用字的多不勝數,但常常前言不搭後語,容易出破綻。”
賀老先生面上帶著笑,先問言小姐:“你看出什麼來沒有?”
言小姐推託,笑著說:“伯父,外面下著雨,天又黑了,畫是看不清了,早知道我也先看字呀。”
方太太笑了,說:“言小姐真是古靈精怪。”
賀老先生笑而不語,又問何少爺。
何少爺則說:“我眼力有限,不如我去找專門的機構,用化學或者物理方法鑑定一下。”
賀老不予置評,陸太太倒直白,說:“這些科學方法,多少會損傷畫質。”
方小姐則提前投降,挺直了腰板說:“我只喜歡看漫畫,賀伯伯什麼時候要我鑑定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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