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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東遠有點尷尬。迅速換上T恤。說也許和超人一樣多,可能比蝙蝠俠多,不知和鋼鐵俠比如何?
這種話由東遠講出來有點貧了。於是肖昀便開始笑,從微笑到大笑。東遠便問你笑什麼?然後自己也笑起來,然後問要不要喝啤酒。
那個晚上,肖昀以促膝之談為名,約東遠共寢。東遠沒說幾句便睡著了,聽著他勻稱的呼吸聲,肖昀便覺得很踏實,這種感覺陌生而熟悉,就彷彿早等著這一刻。月光下,東遠的側臉如泛著冷光的雕塑。肖昀終於沒有忍住自己,輕輕在他臉上啄了啄。
那個晚上,肖昀以促膝之談為名,約東遠共寢。東遠沒說幾句便睡著了,聽著他勻稱的呼吸聲,肖昀便覺得很踏實,這種感覺陌生而熟悉,就彷彿早等著這一刻。月光下,東遠的側臉如泛著冷光的雕塑。肖昀終於沒有忍住自己,輕輕在他臉上啄了啄。
如果時間一直停留在那一刻……肖昀幾分恍惚。東遠實在不能以“溫柔”論之。他總是飄忽不定。這麼多年了,也彷彿觸控不到。那輕輕一吻,轉眼間便彷彿消失在空中了。
《劫夢驚魂》裡的外星人能夠潛入人腦,甚至把主人囚禁在大腦的某個角落。肖昀多麼希望也能去東遠的大腦看看。說東遠不在乎自己,倒不如說他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這樣想著,卻也覺得東遠有點兒可悲。記憶中他很少有大悲大喜。肖昀也曾想,他快樂嗎?對於肖昀,快樂就是快樂,痛即是痛。而對於東遠,他卻不曾瞭解。東遠總以旁觀的眼光看世界,彷彿看盡人生百態,卻不知對自己的人生如何看法。
早上,東遠跑步回來肖昀已準備了早餐。東遠穿著淺藍色運動衫,清爽得如同清晨。他從隔壁花店買來小盆風信子,可以做客廳的點綴。“現在種,新年便可以開花了,如果你不養死的話。”
肖昀笑了,“如果養不死,那怎麼養呢?”
東遠便教他怎麼養,保持充足的肥料和水分,經過4個月將可開花,開花前、後各施肥1次。還有就是花開後,花頭該如何保護。
4個月…真麻煩。看到東遠對他搖頭,“你,一看就是沒耐心。我爺養花很擅長。家院子有片竹林、花圃。水仙也養,但確實不好養,如果覺得是負擔,便失去養花的意義了。
“你在家也這麼愛教訓人嗎?”肖昀不滿意,“這麼對你弟弟?”
“沒有,”東遠倒是笑笑,“這是對你的特別待遇。我弟弟啊? 說實話,和他相處還沒你好呢!”
“為啥?”
東遠低頭擺弄著那盆花,想了想,“不好講。成長環境不一樣吧?他和我爸媽在一起,從小上少年宮,輔導班、玩電腦、打遊戲。我去他們家,覺得怪,不像一家人。”
“對了,你家兩小孩?為啥單獨把你丟在鄉下?”
“這個嘛……”東遠沉吟了下,“那時候我爸媽在新疆工作,邊境嘛!條件差、又沒時間管我。我那時候小,不適應。就被送到鄉下爺爺家,省事。後來他們調到了廣州,想接我過去,我倒有點捨不得了。”
“那你爸媽有沒有說,這兒子怎麼一點都不親啊?”
東遠站起身,將花放到餐桌邊的窗臺上,難得地苦笑,摸了摸下巴,“是吧,相敬如賓。我沒讓他們操過心,他們也不會以我自豪。”
很少看到這樣的東遠,肖昀做了雲吞當早飯,給東遠盛了一碗,笑道,“因為你很獨立吧。什麼事兒都遊刃有餘。但這樣很酷嘛。”
東遠點點頭算是接收了“很酷”的褒獎,“有的時候也想融入。我是說,我父母的家。”
“那不也是你家嗎?”
東遠邊吃飯邊道,“我在那兒的房間,什麼東西都井井有條,但都和我沒有關係。我和弟弟從小相處不好,他很任性,我爸媽要我處處讓著他。”
“你哪是會讓人的?”肖昀哼了句。
東遠似乎不滿意,用力彈了彈他腦袋,“我怎麼了?”
“你,性格不討好,不像我人見人愛。”肖昀想象著,東遠以一種他九十歲爺爺的口氣和父母講話,畫面真好笑。孩子嘛,要迷糊一點、淘氣一點、不用太聰明、偶爾撒撒嬌。
東遠有時候去父母家做客,去敲書房的門,父親站起身給東遠開門,然後掏出打火機給他點菸。父親比他矮半個頭,所以要微微仰頭看著他,然後給他讓座。就彷彿是同輩人。
他們聊些男人的話題,父親會講自己工作上的事、家裡這幾年的情況等,也會講弟弟如何不爭氣,成績不理想,問東遠有啥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