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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學校的哪個主任吧。
“當然。他是我同學。”許桓回答的非常乾脆,很是他的風格。
那個人明顯有點被驚到的感覺。就像是在說,怎麼會,看樣子混得這麼差的同學,您居然還記得到?不過沒想到許桓回答的這麼果斷,而且看樣子還和這個人有繼續交談下去的趨勢,他很尷尬的扶了扶眼鏡。
顧謹言完全察覺到了黑框眼鏡的尷尬。其實,最尷尬的應該是他。從門衛到眼前這個人,大概都覺得自己是配不上這所學校的吧,尤其是,還和許桓這麼個優秀的人是同學,還能被他記著……
如果沒有江亦,許桓哪裡記得住他呢。顧謹言想。
如果沒有江亦,那麼多同學裡還有誰能記住他呢。江亦是少爺嘛,少爺身邊要是沒了跟班,自然就很奇怪了,不是嗎。在那次同學會上,他還能被很多人叫出名字,不過就是因為如此吧。他哪裡有能被人們記住的特質,他只是很幸運地依附到了一個幾乎什麼也不用做就能輕易贏得人們視線的強者身上。
而之後,就是兩個強者的故事。與他無關。
“想什麼?”許桓看到顧謹言久久不語的樣子出聲輕喚了一聲。
“恩?啊……沒什麼。你今天怎麼會來這裡?”
“只是來做場小演講而已。”
本來一聽到演講兩個字的時候顧謹言還很吃驚,不過在看到周圍三三兩兩扛著行李進校門,滿頭大汗地找宿舍的學生,一下子就就明白了。現在是九月初,正好是新生入學的時候,每年這個時候,學校就會請人給新生做演講。不過,這應該不算“小”演講吧……顧謹言看著許桓身後的黑框眼鏡一副黑線的樣子,也覺得很無語,要知道能進入這所中學在新生的入學儀式和開學典禮上做演講,實在是很高的榮譽了。
“你呢?”許桓反問顧謹言。
“我?哎……這裡不是要建一幢新教學樓嗎?我們公司負責其中一個專案,我來和這裡的負責人談談具體情況而已。”
同樣的話對不同的人說,心情果然是不一樣的,所以,語氣和態度也就不一樣了。在那個門衛面前,顧謹言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出來,但是在許桓面前,他就是覺得有些說不出口。
“教學樓?”許桓挑挑眉,看了眼黑框眼鏡,“就是你說的那幢由江氏投資的?”
江氏!顧謹言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難道是……
“啊沒錯沒錯,就是那幢。”黑框眼鏡回答的很快。
顧謹言只能愣在原地。他是真的沒想到。那個時候上司只是說,這是個大企業的手筆,我們務必做好了。顧謹言當時只覺得和母校很有緣,但是完全沒想到,這是江家的行為。
顧謹言的左手緊緊抓住了公文包的提帶,黑粗的帶子纏在他的手上,手心和手背,都被勒的生疼。這感覺就像是,一條吐著鮮紅舌信的毒蛇,盤繞在他的心臟上,而現在,又收緊了一分。自從江亦叫他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顧謹言就下定決心了,他當然想見他,但是他不想犯賤。可是這算什麼呢。是上天同情的垂憐,還是上天殘酷的玩笑?他不想犯賤,可是似乎怎麼都擺脫不了跟班的命運。江亦叫他做什麼,他會做。江亦不叫他做什麼,他竟然還是絲毫不知地在為他做。
“許先生,快開始了。”黑框眼鏡看了看錶,有些急了,催促著許桓。
許桓看了看顧謹言變得有些蒼白的臉色,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時間似乎真的不允許了。他只能匆匆道了個別便離開了。
顧謹言留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去找那個什麼周主任,還是直接回去,告訴上司另找他人。
其實,像他們承包的這樣小的一個部分,根本不會驚動到江亦。江亦也壓根就不會知道,這幢樓裡,曾經有他顧謹言的一點小小的付出。彆扭的,只是顧謹言一個人而已。
這大概就是高度站的不同吧。站得高的那個人,雖然忍受著所謂的不勝寒,但是總是能免除很多煩擾的雜塵,而站在底端的人,只能在紛揚的塵土裡,仰望高者,直到,把仰望的姿勢,站成一種絕望的心情。
永恆的含義,就在這裡。再漫長的幸福都是短暫的。唯有苦痛,才能永恆。因為哪怕只是一秒的苦痛,都能讓人受到永不能恢復的傷。
顧謹言只覺得那座還沒建的樓似乎已經在這裡屹立很久了。他在底層,江亦在頂端。他遙遙望頂,那人卻是始終凝望著同樣高度的,另一個至高者。
跟班(二十九)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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