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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的出人出力!打掃衛生!”門外有人在踹宿舍門。
喬楊本來仰躺在床上,聽到這動靜,一翻身換成趴著,手在地上摸了只拖鞋,手一揮砸在門上:“217的忙了一晚上累死了。”
徐笑天走過去把門開啟,門外站著衛生委員,一看到門開了,馬上一手頂門,一隻腳伸進來卡著:“你們出倆人,就現在,去打掃……”
“我們舍長都沒起來,安排人手的事得他作主……”徐笑天靠在門上。
衛生委員的腳被門夾著,進退不得,只得一聲怒吼:“我操,你們舍長是誰!”
“舍長回籠覺中……”喬楊拿過枕蓋住臉,翻身面衝著牆裝死。
“一個宿舍出倆人,沒得商量,這個算學分!愛去不去,不去的扣分,我看你們跟著大四的起鬨,他們是無所謂了,我看你們明年不要畢業了!”老包的聲音從一樓傳了上來,中氣實足,昨天晚上他們完全沒能控制住事態發展,甚至在狂歡後期頂不住滿天亂飛的雜物中途退了場。
“我操這屁事還算分?”喬楊從床上一躍而起,光著腳跑到門邊。
徐笑天拎了個掃把站在宿舍樓前,喬楊拖著個大編織袋跟在他身後。
“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管,只挑有用的,”徐笑天掃把一揚,指著前方的樹,“比如那個太空被,看到沒,明顯是新的!”
“上!”喬楊喊了一句。
兩個人歡快地奔向垃圾場,掃把在一堆破盆破罐中翻來翻去,看到完整的東西就撿起來扔到編織袋裡。邊走邊翻沒一會,就累得一身汗,喬楊忍不住悲嘆了一聲:“操,撿破爛的工作真他媽不好做啊。”
“那是,說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掙到錢,”徐笑天終於找到了昨天他看到的被扔出窗外的新跑鞋,“42,正好,威哥不是喊著要買雙鞋喊了一學期也沒捨得買麼……”
“再給志遠弄個新盆。”喬楊拿過鞋放進袋子裡。
“喬爺,”徐笑天直起身,“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的垃圾桶邊看到一個人正在翻垃圾……”
“嗯,你是說那有可能是你麼?”喬楊樂了。
“老子說真的。”
“老子過去給你一巴掌。”
“我日,為毛!”
“都慘成這樣了居然沒想起來找我,不抽你抽誰。”
喬楊頭也沒回地說,繼續低著頭在地上找著。徐笑天走過去,從後面一把摟住他的肩,用下巴在他肩上狠狠地磕了一下:“操,你是真兄弟。”
“幹你大爺,疼!”喬楊喊了一聲。
“我保證,如果我混不下去了,就去找你,”徐笑天鬆開他,“你要是也一樣……當然,你有凌霄……”
“放心,我保證先找你,”喬楊突然向前衝過去,從地上撿起來一個臉盆,發出一聲驚歎,“媽B,這是鈦合金的吧,居然沒砸壞?”
“我看看,”徐笑天接過盆,對著太陽看了半天,“這盆比志遠原來那個好多了啊!完成任務!”
狂歡節的殘局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才算收拾完了,樹上掛著的各種綵帶也被扯掉,突然變回乾淨整潔狀態的操場,大喇叭很不甘寂寞地唱著《畢業生》,給人一種無端有些落寞的感覺。大批曾經熟悉的人消失在校園裡,有些真的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再碰到,不用過幾十年,也許只是明年,很多人長什麼樣自己都不一定還能記得起來了。
徐笑天坐在窗臺前,聽著身後威哥穿上新鞋正滿屋亂竄,“試試抓地力”。人當然不可能記住所有的人一輩子,值得你去記著的,就那麼幾個,能同樣牢牢記著你的人也只有那幾個。
“喬公子4號去送我吧。”徐笑天伸了個懶腰,喊了一句,他突然之間有點惆悵了,想喊一聲來驅散這種莫名其妙的調調。
“靠,哪年沒送你了?”喬楊坐到他邊上,開啟電腦。
“喬公子就是我們宿舍的送站天使啊,”陳志遠躺在床上,腳丫子跟著窗外的音樂打著拍子,“要我說,最難受的就是送站了,人一送走,就剩自己孤單單的一個人……”
“那你快別讓老子難受了,你那堆東西你自己弄上車吧。”喬楊迅速地接話。
“那不行,喬公子你能為我難受也就是一年兩度的送站了,我得珍惜啊。”
“滾蛋。”
“我怎麼發現今天志宇挺能說?”威哥跺著腳湊過來,“不短路了?”
“他今天早上吃東西了,216吃不完的包子都讓他包了,血糖第一次升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