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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不要再把人關在門外，會讓人以為你沒有禮貌。”

斐言將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臉龐磨蹭著，細長的眼睫毛悄然滑落，在眼眸底下劃了道清淺的陰影，他只是低聲道：“哥哥可以只對我一個人那麼好嗎？”

他不要和人一起分享，自小孤單慣的孩子一旦得到了獨屬於自己的溫暖，那麼誰還會捨得交出去。

“小崽子……”他從上而下的視線正好可以看見斐言略微寬大的衣領處恰好露出一小截白皙的頸子，於是他將他的身子板正，半蹲下身，空出一手捏了捏他根本沒有幾兩肉的臉頰。眸色驀地一暗，這孩子如果長大了，那還了得，看來展家的那對無良的夫婦都看走眼了，展家最為漂亮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身為老大的展葉明，而是看起來瘦小不堪的斐言。

“好了，以後就不要再這樣了，吃完飯後，我就帶你去買新衣服，小崽子，等一會兒可不要挑食！”

斐言因斐諾的低斥而微微僵住，他抿著唇，不滿的抬眸卻瞧見他正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他，而眼眸深處是他所看不懂的複雜莫測。

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他很奇怪嗎？！

還是覺得他麻煩了……

想到這裡，他渾身一僵，怔怔的拉著他的袖角，低聲道：“可以不要討厭我嗎？”

他只在乎他對他的看法，也只要他對自己一個人那麼好，在這個世上，他除了斐諾，已經一無所有！

斐諾勾勾唇，太過陽剛的容貌使他看起來有些許不近人情，不過他的性子一向對一些小東西無可奈何。

“你在想些什麼，他們是外人，你是我的人，我又怎麼會因為他們對你生氣，只是怕你會吃虧，小崽子，你要記住，有些時候，可以忍的就儘量忍耐，等到你足以抵抗的時候，那麼就不願再理會他們了。”斐諾的教育一向偏離正常家庭會教導孩子的方向，只不過一個教的認真，一個又照單全收，看來斐言的成長真的是頗令人擔憂啊。

俗語中有一句叫做因果報應，斐諾直到很久以後，才對當初的偏離正常家庭的教育後悔莫及，只不過那時悔時已晚，半點兒都由不得他做主了。

第八章任重道遠

飯桌上擺滿了豐富的雞鴨魚肉，看來斐諾是一定要圈養起斐言，好把他當成小豬玀養。不過所幸的是斐言是個乖孩子，一向都不怎麼挑食，夾到什麼就吃什麼，也不管塞進嘴巴里的是什麼東西。

“……”斐諾支著筷子在瓷碗上，單手無力的扶額，這孩子到底是好生養活，還是感官知覺遲鈍，沒有感情波動的時候，臉上的神情總是木木的，就像面癱一樣。

“小崽子——”他還是忍不住給他夾了塊辣子雞丁，迫使他抬頭看了他一眼，這才接著道：“你笑一笑。”

“……”扯了扯嘴角，回了個很僵硬的微笑，斐言自然而又孩子氣的笑容是很少見的，其實是因為他有點兒忘記了該怎樣微笑。

“……”斐諾嘴角也有些抽搐，兩個臉色有些僵硬的難兄難弟面面相覷，而後斐諾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算是明白什麼了叫做任重而道遠了。

“好吃嗎？”斐諾看斐言乖乖巧巧的吃著，也不把其他的配菜佐料扒到一邊，就著白米飯就那麼吃下去了。

“還好。”從來都不怎麼挑食的斐言根本就不關心嘴巴里嚼的是什麼，等到他終於嚥下了嘴巴里不明物體，這才蹙著眉梢，有點兒鬱悶的道：“有點兒硬硬的，難嚥。”

一時間四目相對，斐諾竟怔怔無語，過了許久，他放棄的垂下頭，無力道：“那是辣子雞丁，你要把骨頭給吐出來。”

“吐出來會被罵的。”斐言注意到斐諾的眼神便轉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聲音頓了頓，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我做錯事情了？”

他已經很小心了，雖然食物很難嚼，但他還是很努力的把它給吞下去了。

內心倏忽掠過一絲難解的窒悶，隔著餐桌，斐諾橫過身子，揉亂了斐言一頭柔軟的髮絲，旋即感覺到手掌之下身子的緊繃，他愕然的瞧見他不自在的偏頭，似乎是不好意思。

“哥哥，我會乖乖的。”所以能不能不要他。斐言不禁將碗筷放置在飯桌上，雙手伸手握住斐諾的手，感受到他手掌裡厚厚的老繭，很是不安的道。

他只喜歡他，只要他願意讓他留在他的身邊，他會很乖的，不會挑食、不會亂跑、不會討要東西，只要他可以摸著他的頭，說一聲‘好乖’就好了。

“以後，你還是學著怎麼當個小孩子吧。”眸中疾速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