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因為現在的他只是斐言。
她要見的展言早就死在那年的雨天。
也許在更早以前……在他放棄與展睿智作對比的那一天起,代表展言的人格就已經消失了。
“不要再來找我了,展瑞玲,這是我對你最後的仁慈。”唇瓣微彎,斐言分明是在笑著,可他的眸底卻是一片無機質的冰冷。
他不知道當斐諾聽說展家的人再來找他時,他會不會生氣?大概會覺得麻煩吧,畢竟這些人和他還是有血緣關係的,但他只在乎斐諾,而他們……
想到這,他就不禁嗤笑出聲,早就他們把他賣給哥哥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你到底在做些什麼?”突然從他的時候探出一雙修長的手臂,吳聞環繞住他的頸項,他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低聲道:“你都黑化了。”
額前散落的碎留海將斐言的臉型襯得十分完美,而他的視線始終盯在別處,似乎在抗拒著什麼,許久,才聽見他道:“我記得這時候還沒下課,你又偷溜了,包子。”
吳聞皺了皺眉,他聳聳肩,不置可否地道:“你什麼時候會關心我的學業,死麵癱,我討厭你什麼都藏在心裡,腹黑的要命。”
斐言低下頭,凌亂的髮絲不由得往下滑落,正好遮擋住他的雙眸,他淡聲道:“我不是你,包子,我沒有辦法像你一樣活著。”
有時候就算再羨慕包子,也只能羨慕。
他畢竟是斐言,而他才是吳聞,那個被默默姐捧在手心裡的寶,哪怕家逢鉅變,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驕傲。
可他——已經在黑暗呆的時間太長,哪怕被斐諾帶到身邊,也無法完全退去屬於黑暗的烙印。
“我是被哥哥買下的,包子。”他偏過頭,突然抬眸注視著吳聞,靜默道:“一個二十歲的男人要領養一個十歲的孩子不是很奇怪嗎?可是他們從來都沒有遲疑,甚至迫不及待的要趕我出家門。”
原本他的房間就小,但那天他一走,他們就騰出來當成儲物室了。
“她是——你姐姐?”吳聞停頓了一會兒,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死麵癱的態度會那麼奇怪了。
斐言漫不經心地掀了掀唇瓣,“你有沒有聽過貢野街的展家,而我是當年第三個孩子,也就是傳言中已經病死的展言。”
展家是不敢被人知道他是賣掉的,所以才會對外說明他是病死的。是啊,展言已經死了,無論是用什麼詞語組織,展言都已經在展家的戶口本上消失了。
“展家的第三個孩子不僅蠢笨呆滯,而且還天生帶煞,專門克身邊的人。只要是太過親近他的人,都會因此倒黴,例如前門的明阿婆就是因為疼愛他才會去世的。”一字一頓之間,斐言連一絲的猶豫都沒有,平緩的像是在說其他人的事情。
大人總是以為孩子對於小時候的事情都是模模糊糊,沒有多大記憶。也許他們都不知道只是因為有些事情還不夠刻骨銘心,甚至痛到麻木,無法做出反應。
一陣顫慄感陡然從脊背爬過,吳聞從來都不知道斐言的過往,他雖然陪伴著他一起長大,不過那時候他們早就有自我意識了,有些事情並不見得都會告訴對方,尤其是家醜。
“小言,那他們現在想要做什麼?”他艱澀的抿唇,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斐言。
總不能對他說,請節哀順變吧。要知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而他只是太過倒黴,攤上這樣的爸媽。
似乎感覺到吳聞聲音底下的關心,斐言的嘴角不由得輕勾起淡淡的笑痕,還是解開了他的困竇,“想要把成熟的果實帶回去。”
“不要臉!”吳聞立即瞪大了眼眸,他還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藉著血緣的關係做到這份上,當然他家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就算了,反正又不是直系親屬,他管他們去死。
斐言側著臉,他的半邊臉落在黑暗中,令人猜不透他此刻的表情,“如果是哥哥親自來的話,那麼會很麻煩的,展瑞玲對我終究還是不錯的。”
至少她和他說過幾句話。
“你聖母了。”吳聞無趣地扯著嘴皮子,他拍著斐言的肩膀,翻著白眼道:“我會記得你曾經聖母過。”
“……我只是不想守活寡。”抓下吳聞的手,斐言面無表情的轉身面對著他。
吳聞默了。
果然不能期待死麵癱會說出什麼感性的話來,他根本就是一個腹黑男!
什麼聖母、白蓮花啊,這一切通通都是浮雲!
“如果哥哥生起氣來,倒黴的到最後的只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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