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頁)

室走去。

他一張小臉兒皺皺巴巴，想著是先說“謝謝你之前那麼幫我”還是先說“對不起這一個月我都沒能和你聯絡”呢。

他腦子正亂著，突然一陣桌椅打翻的聲音自耳畔響起，在空曠安靜的走廊裡顯得尤為刺耳。

“這什麼呀……”羅佑腦袋反射性的一縮，抱怨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一個似乎是憤怒到了極點，又極為隱忍的聲音說：“沈小姐，我再說一遍，羅佑已經不能參加比賽了，我對你的報答到此為止，請你以後不要再找我了！”

羅佑一下有點兒懵。

他認得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林昭，然而對於他來說這一句話裡包含的資訊實在太多，以至於他根本不能明白為什麼林昭會在這時提及自己。

沈小姐是誰？是那天早上和林昭說話的女人？那麼和自己比賽又有什麼關係？報答什麼？這個沈小姐又幫了林昭什麼？

羅佑慢慢在牆邊蹲下來，腦子一團漿糊，他直覺自己不應該理清這些關係，然而卻抬不起腳步往回走。

林昭很快幫他解決了疑惑，畫室裡的聲音非常清晰的、殘酷而不容拒絕的飄進了羅佑的耳朵裡。

“我不知道羅佑是不是勾｜引了你的未婚夫，但我比你更瞭解他的為人，我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對他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然我不會裝作不知情。”

“我當然沒有資格，我鋸斷了扶梯我眼看他摔下去我甚至還把他的手腕拉傷，我每一天都在懊悔自責中度過，如果你不怕，我自然不介意抖出真相。”

“我喜歡他又怎麼樣呢。”

“我欠你的都還給你了。如果羅佑以後再有什麼閃失，我一定會找金先生好好談一談，比如你怎麼把我調到羅佑宿舍，或者說你都想了哪些辦法折磨他。”

“…………”

林昭後面說了什麼羅佑沒有再聽，他一點一點扶著牆站起來，臉上血色盡褪，卻奇異的沒有什麼表情。

他看了會兒眼前長長的走廊，然後一步一步地，緩慢而穩重地往回走，走著走著一隻手忽然捂住了眼睛，頭也微微揚起來。

陽光透過明亮乾淨的玻璃窗照在羅佑身上，像是把他整個人都籠罩在暖黃的光暈裡。

他似乎是忍不住了，就這麼仰著頭低低笑起來，笑聲竟是沙啞的。

過了一會兒他慢慢低下頭，就著陽光仔仔細細地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右手，自語般地說：“……我居然都忘了，我又……我又算個什麼呢。”

42。

宿舍裡郝帥和秦朗遲遲等不到兩人回來，不禁有點兒著急。郝帥童鞋有一搭無一搭地趴在秦朗肩膀上數頭髮，哀怨道：“不回來就算了，怎麼電話也不接……餓死了啊。”

秦朗側過頭親親他的眼角，把他的手從身上扒下來，然後站起身把他摁在椅子上坐好，滿含笑意地說：“你先吃點兒貢品，我去找找他們。”

“嗯。”郝帥童鞋乖乖點頭，從五顏六色的小蛋糕裡挑出兩個最喜歡的，心滿意足地說道：“要是發現他們兩個在偷情，一定拍張照回來呀。”

秦朗腳步一踉蹌，回頭看了看自己嚴肅漂亮的小戀人，無奈地搖搖頭走了。

秦朗到畫室時林昭正在架畫板，他象徵性地敲了兩下門，林昭抬頭一看是他，頓時就笑道：“怎麼來這兒了？”

秦朗隨意倚在牆上，“你們倆這麼久也不回去，還不許我來上門來找了？”

“我們倆？”

“怎麼？”秦朗皺眉，“羅佑沒來找你？”

林昭臉色一下子變了。

秦朗看見他的臉色著實一驚，連忙問道：“怎麼了？有事兒？”

“他……”林昭聲音有些發抖，“他什麼時候來找的我？”

“也就……一個小時之前吧。你們倆怎……喂！林昭！林昭！”

他聽到了。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林昭額角突突直跳，從未有過的恐慌幾乎使他全身都微微顫抖起來。他不是沒想過有一天羅佑會知道真相，甚至他也不畏懼親自對羅佑和盤托出，然而不應該是這樣的，至少不應該是以這樣一種、對羅佑來說最為殘忍的方式呈現。

他沿著羅佑最常走的地方，一邊來回打量一邊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重撥電話，直到模模糊糊地聽到了平日裡最為熟悉的鈴聲。

羅佑坐在人工湖邊的小長椅上，手裡牢牢握著手機，似乎是極為認真的注視著不斷閃動的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