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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今天早上那麼趕時間他還來送我真的是因為父子愛麼……”玩笑似的嘀咕突然變了味兒,分不清心底莫名湧起的情緒是源於兀然對自家父上大人待小叔比待他好的介意,還是因為突然閒下來之後心思被之前那個詭異的夢攪得敏感多疑了,按捺著在心底突然爆發的嫉妒,徐遠南眼尾飄著薄怒綁上安全帶,“他那完全是怕小叔乾等太久浪費時間外加上想趁機看小叔一眼,哼哼……”
徐遠南二,但不是沒有腦子,那些嘟嘟囔囔的碎碎念大多數都含在嗓子眼裡,發音並不清楚。
即使是在靜謐且並不寬闊的空間裡,徐澤如也聽得不太真切。
見那臭小子一會兒爹一會兒小叔的,時而委屈時而憤怒的,心裡不由地便覺得這倒黴孩子腦子裡十有□又在琢磨什麼令人啼笑皆非地抽風念頭。
饒有興趣地挑起眉,徐澤如眼底帶著促狹,問:“囝囝,你在嘟囔什麼?”
“呃……啊?嘿!我這不正琢磨爸爸開沒開完會呢嘛……”徐遠南眯起眼純良的笑,煞有其事地聳了聳肩,對著徐澤如晃手機,“結果還真讓我猜著了……”
“爸爸沒接電話,還真是沒開完會呢!要不我跟我媽報備一聲?”
這個提議似乎更加合乎徐澤如的心意:“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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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徐遠南要跟徐澤如一起去東籬,羅紅梅自然是反對的,不過反對的很含蓄:“羅波來咱家了,聽他說是你約他過來的,雖然都是表兄弟不是外人,但你這麼食言是不是不太好?”
話音微頓,羅紅梅略微抬高了音量,“囝囝,媽媽不喜歡不守信用的人。”
就像算定了徐遠南的手機聽筒有多漏音似的,別有深意的提醒一字不漏地鑽進了徐澤如的耳朵裡。
心底無聲地冷笑著看那成片的含苞的黑色曼陀羅繞著僅存不多的幾片綠洲霎時開遍心底的荒漠,徐澤如臉上的笑容愈發溫柔,聲音愈發低沉誘人:“不然我送你回家?”
對於徐遠南來說徐澤如是毒,掐著他七寸刻意釋放魅力的徐澤如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那性感的聲音鑽進耳朵裡,酥酥麻麻的,直接碾碎了本就黏得不怎麼牢固的三觀,麻痺了本就在苟延殘喘的智商,徐遠南對著徐澤如狡黠地眨眨眼,在電話裡跟羅紅梅撒嬌:“媽媽,我們已經上了高速了。”
“盛華家園”四字浮雕掠過車窗,徐澤如含著笑瞥了一眼撒著嬌糊弄自家老媽的侄子,揶揄:“要不要從下一個出口下高速把你送回去?”
抽著嘴角翻了個白眼,心底的小神獸各種怪聲怪氣地哼哼著,徐遠南嗔怪似的瞪著徐澤如略微拔高了聲音:“哎呀,媽媽,那多麻煩小叔啊?”
“我就是跟小叔去東籬給爺爺掃個墓,反正爸爸明天也要去,我早去一天有什麼啊……”
“……”不知羅紅梅又說了什麼,徐遠南撒嬌不成,開始耍賴,“媽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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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人鐵了心,徐遠南自然是跟著徐澤如到了東籬,至於發火的母上大人當然要由把他送到小叔手裡的父上大人擺平了。
東籬離信都市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王家沱在東籬北郊,如果直接去王家沱的話,下了高速理應往右拐,可徐澤如卻把車拐向了左邊,並在三分鐘之後,不偏不倚,右前輪正好壓進了柏油馬路上的坑窪裡。
一下一上,腦門不輕不重地輕磕了兩下門窗,徐遠南揉著惺忪的睡眼睜眼:“到了?”
從夢裡被顛醒的侄子,聲音有點啞,神情有點呆,徐澤如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徐遠南那雙微張著的嘴唇,食指敲了下方向盤,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之後,似笑非笑地揶揄:“本來帶著你是想路上做個伴兒的,你可倒好,上車就睡。”
“嘿!”笑著拿過左手邊徐澤如喝剩下的半瓶康師傅灌了一口,徐遠南砸吧著嘴看向窗外,懶洋洋地姿態一掃而空,瞬間跟發現新大陸似的:“哎?小叔,你走錯路了!”
“……”徐澤如失笑,揚手拍了一下徐遠南的後腦勺,“德行!見著我犯錯你就這麼興奮?”
“啊!那當然……”一個不小心咬了下舌頭,徐遠南嘶啦著涼氣否認,“不能夠了!”
“哼。”徐澤如哼笑一聲,未置可否。
“小叔——”兩口灌完了瓶裡的水,十分沒有道德的把空瓶扔到車窗外邊,徐遠南拉著長音叫徐澤如,“我餓了。”
徐澤如斜睨了徐遠南一眼:“跟藍振聲喝茶的時候,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