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大床轉瞬變成了金鑾寶殿。
衣衫不整的小叔被自家太上皇橫抱著,一步一步登上金鑾寶座。
他像個怨婦,孤零零地站在殿中,看著那雙拾階而上的腳,心跟著幾十丈幾十丈地墜入深淵。
他又像個棄婦,面無表情地看著並肩而坐的父親和小叔,心被詭異地身化萬千的徐遠東用他那憤怒時特有的——冷漠中帶著譴責——的目光360度無死角地凌遲著……
在徐遠東壓抑地怒火下,在高高在上的小叔面無表情的漠然下,徐遠南慢吞吞地低下頭,任由憤怒與罪惡感嗜齧著不甘。
徐遠南捂住心口,任由瀕臨窒息而亡的錯覺侵蝕著節操盡毀的禽獸之心,期冀著救贖。
如他所願地,從頭頂飄來一道天音:“徐遠南,你跟你小叔沒有血緣關係……”
心情隨之飛上雲端,誰知雲端之上卻是萬雷區,嘴才咧到一半就被他家太上皇緊接著的那句話給轟了個灰飛煙滅:“但,他是我的。”
以光速完成從氣態到固態的重組,徐遠南抬頭,微挑著細長的眼揚聲質問:“爸爸,你應該有個先來後到吧?小叔可是都跟我睡了!”
太上皇穩坐金鑾寶座,攬著他心愛的小叔的腰,似笑非笑:“那你問問他,他喜歡誰?”
目光隨著太上皇的話音飄向小叔,貼心的鼓勵,不安地提醒:“小叔,威武不能屈!”
屈,還是沒屈,這是個問題,徐遠南恐怕這輩子也別想知道了。
頂著雞窩頭蒙被子裡磨著牙在夢裡等答案的時候,眼見著小叔勾起唇角剛準備說話,他家父上大人就無情地掀了他的被子:“囝囝,你怎麼還不起床?”
起床他妹啊!
滿肚子怨念對上父上大人似笑非笑的臉,徐遠南瞬間萎了,扒拉著頭髮嘟囔:“爸爸,您就不能換種方式叫我起床?”
“嗯?”
“掀被子什麼的太有礙觀瞻了。”
“嗤!”徐澤清食指拇指捏住徐遠南的臉,不緊不慢地上下搓著緩慢上提,“觀瞻?”
“嘶!”徐遠南嘶啦著涼氣,隨著徐澤清的動作在床上跪起來,“爸!爸!親爸!疼!”
“哼。”徐澤清冷哼一聲,鬆開手指,皺眉把徐遠南從頭掃描到腳,“趕緊起床洗澡穿衣服去盛業大廈找你小叔。”
“……”我可以不去麼?徐遠南仰頭,糾結地看著自家父上大人。
徐澤清微微俯身,對著徐遠南溫柔的笑:“還想繼續賴床?”
“那肯定是……”淺淺的魚尾紋和法令紋本是成熟男人的魅力所在,可此時看在徐遠南眼裡卻變成了惡魔的犄角,滲人的叻!“不能夠啊!”
徐澤清滿意地摸了摸徐遠南的頭頂:“乖,起床,給你二十分鐘。”
徐遠南:“……”
這真不是他不想拉回跑偏的三觀,也不是他不想撿起碎了一地的節操,是他家父上大人在他好不容易糾結出一丁點成果的時候,直接溫柔的暴力了他的思想。
*
徐遠南家離盛業大廈不遠,公交十七分鐘的車程,打車九分鐘的車程,不過等車時間是十分具有彈性的時間,再有正趕上上班高峰期,堵車在這麼一個糾結又暴力的早上也變成了一個十分美好的名詞。
徐遠南頂著毛巾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是早上八點零五。
盤算著吃個營養早餐,下去等個遲到的公車,路上再堵個車,他就不用揣著糾結又微妙的心情去見小叔了,可惜……
美好的計劃被父上大人溫柔的扼殺在溫床上。
看著徐遠南從浴室裡晃出來磨磨蹭蹭地往廚房裡走,徐澤清放下報紙,微笑著建議:“你還剩五分鐘時間,我覺得匆匆忙忙地吃那幾口還不如不吃。”
“……”法西斯!
腹誹歸腹誹,卻立馬收回了邁進廚房裡的右腳。
徐遠南雙手抓著毛巾揉著頭髮,沒節操地附和:“父親大人所言極是!”
“……”徐澤清搖頭失笑,低頭繼續看信都早報,“你還有四分鐘。”
“可是,我餓啊……”徐遠南搓著頭髮裝可憐,卻在徐澤清簡簡單單的一個挑眉動作之後麻溜地滾進浴室去吹頭髮了。
“效率在哪裡呀效率在哪裡?效率在老爹的壓迫裡,哩哩哩哩哩……”
三分四十七秒,徐遠南哼著小曲人模狗樣的立在了徐澤清跟前兒:“爸爸,我收拾好了。”
徐澤清放下報紙,起身往門口走:“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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