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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無損地開啟了保險櫃。
雲松不願意回憶當時讀完遺囑的心情。他只知道,從小到大,他從未感受過那樣的侮辱,那樣的憤怒。遺囑非常詳細,各條各款制約嚴密。與他利益相關的那一條,白紙黑字,灼燒著他的眼睛——在楚明仁夫婦和他們的三個楚姓兒子全部死亡的情況下,嘉仁集團歸至徐偉儀的獨子徐彥名下。
那一刻,他恨透了徐嘉儀。
才明白,為什麼母親念念不忘,要爭取為他改姓。不姓楚,他齊雲松就不是楚家的長子,什麼都沒有他的份。所有的人都死光了,也輪不到他來繼承家業。
他還真是天真啊!以為父親的賞識就是對他的認同,以為只要自己業績出色,就可以進入繼承人的名單,排在第三或是第四位。同樣道理,他以為雲楊、雲柳也會在繼承人的名單裡,甚至考慮過是否需要採取手段對付他們兄妹。
原來全是自己在想當然。
父親根本不關心他們這些婚外子女,萬事聽憑徐嘉儀的裁決。
憤怒過後是冷靜。這個現狀,未嘗不是好事。至少,不必再把雲楊、雲柳算入其中了。但最重要的是,遺囑上有一條小字附錄,可以為他所用,把局勢順利扭轉過來。不必對原有計劃進行大的改變,只要把雲楓留下來就可以了。
那條附錄,是楚家的老規矩,父親百密一疏,未曾想到更改。
好像是從高祖那裡傳下來的,如果家族長老對指定繼承人的勝任能力提出質疑,經董事會同意,家族長老可以收回繼承權。
大三那年的暑假,他在祖父公司實習,堂哥雲樟因為審勢失誤,不諳變通,失掉了一個大客戶,被祖父罵得狗血噴頭。他自告奮勇,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終於把那個客戶爭取回來。祖父就把遺囑附錄的事對他講了,說:“松兒,你好好幹。你爸爸我管不了,但你伯伯家的事,我還說了算。不會沒有你的份。明德怎麼養了那麼一個兒子,笨的像塊木板!哪天我氣狠了,收回他的繼承權。”
雲松知道祖父也就是說說而已,用自己取代雲樟,提議到董事會,有伯伯在,有云樟的一堆舅舅在,根本不可能透過的。
但是嘉仁集團董事會的組成不同,除父親和徐嘉儀之外,剩下的成員與楚家沒有血緣關係,如果雲楓的勝任能力受到質疑,他們不會力保。
所以說,世事無常,父親為保證嘉仁獨立性的種種舉措,反而為他提供了便利。
祖父的壽辰在六月,下一個生日,正巧是八十大壽,連徐嘉儀都不能拒絕出席,真的很方便。
這一次,鐵定成功。
恰值而立之年,成為嘉仁集團的掌門人,可以說是有所建樹了吧?
………………
轎車終於抵達俱樂部,門童跑過來開啟車門。
司機擦擦臉上的汗水,長出了一口氣。
雲松臨下車前丟下一句話,“來接我之前去洗個澡,噴點除味劑。好難聞!”
進入門廳,禮服筆挺的侍應生走上前來,接過雲松的風衣絲巾,交給一旁恭候的小弟,笑容滿面地說:“齊少爺好,聖誕快樂。今天好巧,楚老闆也在,帶杭少爺來吃中飯。”
雲松略略點頭,不慌不忙往飯廳走,路過牆上嵌著的落地鏡時,稍微理了理頭髮。
這些服務生,一個比一個會看眼色,知道事先預警,以免發生難堪。嘴巴塗了蜜,齊少爺長齊少爺短的叫得好甜,可是難保他們心裡沒有輕視。管那個小毛孩叫杭少爺,很懂馬屁經嘛!早晚有一天,讓他們全都捲鋪蓋滾蛋!
說起來也真夠稀奇的,他至今都沒有見過這個讓母親恨得牙癢癢的小毛孩呢。
雲松挑了一個座位,叫了一客牛扒。他的角度選得很好,父親不容易看見他,他卻可以從對面壁爐上方的鏡子裡,把他們倆個看得清清楚楚。
父親身邊的少年,大概有十五、六歲的樣子,異常英俊。算得上是肌…膚勝雪,目若寒星吧。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簡直有點令天地失色的味道。
這麼漂亮的兒子,難怪要寵,雲松略帶嘲諷地想著,倒也不怎麼在意。他自己的相貌就很出色,很少有驚豔的時候。
雖然父親的那份遺囑傷透了他的心,但是對父親,雲松並沒有太深的怨恨。
作為男人,敷衍女人和孩子,這種心境,他能夠理解。他自己對美蓮就很敷衍,生日、週年、情人節之類,送送首飾鮮花,就搞定了,而且是秘書包辦,無需他費神。美蓮現在懷孕了,事多的不得了,恨不得天天有禮物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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