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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比起韓家，杜家沒有那樣嚴格的家族秩序，而更像是一個混亂而殘忍的戰場。韓潛爺爺帶他去杜家的那次，杜家的家主是上一代家主的養子。

韓潛沒有如何接觸過那個人，只記得那人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看上去十分可怖。韓潛還記得他爺爺曾經對他說，要記住杜家就像是周邊的宗親，立番為王，沒有必要無需正面起衝突。

最好的方法是，各得其所。韓家對香港的干涉一直不多，最大也不過是一家上市公司，那一半原因也是為了他們軍和諧火出口而開。

韓潛在笑，如今他還年輕，也沒有要向杜家出手的念頭，那邊的人卻按捺不住伸出了爪牙。

錢正邦有些摸不透韓潛的意思，小心翼翼地詢問：“先生，您說現在怎麼做？阿城已經先過去做安排了，您看您是不是明早要親自動身去香港？”

“不急。”韓潛擺擺手，“明天晚上動身。”

錢正邦心裡有疑，不過他腦子一向轉得快，迅速明白過來，這裡面分明是有著那位韓潛過分包容的三爺的原因。韓潛今天才帶韓辰來玩兒，自然不會明早一大早上就動身。錢正邦想著起身要離開，又問：“那我明天下午安排車接三爺回老宅？”

韓潛搖頭：“不用了，帶韓辰一起去香港。”

錢正邦愣住，韓潛又說：“他還沒去過香港。”

您敢情以為這是在度假嗎？錢正邦第一次沒有及時掩飾過在韓潛面前驚訝的表情，好在韓潛也沒有看他。錢正邦回覆了往常的神情，咳嗽一聲才說：“那好，我先回去安排了。”

韓潛坐在位置上不動：“對了，我讓你查的韓子川最近的動向呢？”

錢正邦人都背過身，步伐都邁開了，聽到這句話只好又轉回來。他盯著韓潛，彙報起自己今天看的韓子川最近的動向報告：“沒什麼大動向，不過二爺最近在他們學校交了幾個朋友，其中有兩個，一個是義大利黑手黨的二子，還有一個是英國股盤大手的兒子。”

韓潛點點頭：“嗯，以後讓人繼續看著。”

說完朝錢正邦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韓潛處理完這些事回房間，才走到那座小拱橋上，他就瞧見韓辰身上只穿著件單薄的睡衣朝他一路小跑過來。韓潛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接住這個跑過來的弟弟，韓辰死死抱住韓潛，頭埋在韓潛懷裡，悶聲悶氣地說：“哥哥，你去哪裡了。”

“我處理一些事。”韓潛低頭瞥見韓辰光著的叫腳丫，神色不悅：“晚上涼，你跑出來幹什麼？連鞋子也不穿。”

韓辰解釋：“我以為哥哥不見了，我忘了……”

“韓辰。”韓潛皺眉，“我以前就告訴過你，出門不管做什麼都要把鞋穿上，你看你現在像什麼話。你是不是聽不進去我說的。”

韓潛說完，也不管韓辰，鬆開對方抱著他的手，徑自往屋裡走。韓辰好像知道自己做錯了，也不抱怨，乖乖地跟在韓潛身後。

等進了房間，韓潛靠在床上，瞧見韓辰也要上來，才開口說：“去洗腳。”

韓辰癟癟嘴巴，他這個樣子看上去像極了被家長批評過頭的孩子，想哭又不敢哭。韓辰默默地收回抬到床上的一條腿，然後轉身去廁所衝腳。

韓潛躺在床上扯過被子蓋著，他聽著衛生間裡的水聲停了，往那邊一看，韓辰果然穿著自己的拖鞋出來了。韓辰慢慢爬上床，然後在韓潛的目光下蓋好被子背對著自己的哥哥。韓潛被韓辰這個明顯賭氣地動作搞得一愣。

韓潛嘴邊難得泛起一絲笑意，他摸摸韓辰黑乎乎的後腦勺：“晚安。”

說完，韓辰就關了床頭的等，躺在床上閉眼準備休息。結果他睡下去沒半分鐘，就聽到身邊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韓潛睜開眼準備看韓辰在幹什麼，他還沒轉過頭就感覺到被人抱住了。

韓辰的手有些微涼，應該是剛剛在外面吹的。韓潛轉過身，韓辰的臉正好抵到他胸膛，韓潛微微低頭瞧韓辰的腦袋，他有些想笑，心裡卻忽然覺得有些釋然，韓辰還是個小孩子。不論他外表如何變，始終都是個孩子。韓辰這個病，本來就和常人不一樣，韓潛覺得，或許很多事情是他自己想得太複雜了。

韓辰做了這些動作，卻還是不開口說話。韓潛也不主動搭理他，只是伸手拍拍韓辰的背，由著韓辰將他抱著，就這樣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韓潛醒過來，韓辰還在睡。韓潛側過頭看時間還早，也就沒有起身，陪著韓辰在床上又睡了一會兒回籠覺。等韓潛再醒過來，韓辰已經醒了，就趴在韓潛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