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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搬運工,搬一次8分錢,那愣小子身體好,動作快,想多做一些,剛剛吃完飯就上工了,可是沒過多久,突然就倒在地上,痛的直打滾,送去醫院檢查說是得了闌尾炎要切除,這下倒好,錢沒賺著,看病倒又花去一些。傻小子內疚啊,叫我不要買好吃好喝的東西給他,他休息給兩天就出院,可這哪能呢,畢竟是動了刀的,身體要是沒營養,傷口就長不好。他只能吃些流質的食物,我就給他買了些牛奶,就著米湯喝。」
夏雨人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要說話,不過看到老李頭沉浸在自己故事中的樣子,又將話嚥了下去。
老李頭沒發現夏雨人的異狀,繼續往下說,「我讓他在醫院好好養著,一直住了2個星期,等出了院,我們就結了工地的薪資回了村,還有3個月就要開學了,我怕他身體恢復不好,影響學習,村裡的黃爺叔有一頭奶牛,我就每天求他給一點現擠的牛奶,像在醫院的那段日子一樣,就著米湯給他喝。」
「就這麼補了3個月,臨近開學,那愣小子的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拿著湊齊了的學費,一路送他去城裡上高中,走的時候,村裡人都來送他,摸著他的頭說他爭氣,把那愣小子樂呵的呀,只會傻笑了,可是沒有想到,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我家的愣小子啦!」老李頭仰頭靠在牆上,眼睛緊緊的閉著,眼瞼不住的顫動著,似乎微微有著水光溢動。
「我回到村裡沒3天,城裡的警察來找我了,見面就問我是不是李輝超的父親,我當時還以為愣小子去了城裡,學了些不好的,犯了事了,惹得警察找上門來。可是沒想到趕去城裡,見到的是我那愣小子被車撞的面目全非的屍體啊!我的心都涼了啊!」
「那和張教授他們又有什麼關係?你兒子不是被車撞的麼?張教授是教書的,扯不上關係啊?」夏雨人疑惑道。
老李頭睜開眼,滿滿的仇恨充盈雙目,紅通通的眼睛看起來像是失去理性的公牛,「哼!那個教書的,就是他害死了我的兒子!如果不是因為他騎車不長眼,讓我兒子重心不穩,跌倒在路中央,又怎麼會被突然開過來的卡車給撞死了!歸根結底,他才是真正殺死我那愣小子的兇手!」
「但是張教授既然沒有受到刑事追究,這就證明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你無端教唆別人殺了張教授夫婦,你也不怕你兒子泉下有知,怪你這個做爹的罔顧法紀,胡亂殺人麼?」夏雨人沒有接受老李頭的說辭,這明顯是遷怒,而且因為他的執念讓兩個人明明無辜的人受到連累,無故喪生。
「乒!」老李頭隨手抄起一件東西就往夏雨人的方向扔了過去。
「嘶!」由於兩隻手被綁在身後,整個人又都倒躺在地上不方便挪動,夏雨人被砸了個正著,雖然沒出血,但是被砸到的地方還是不可避免的紅腫起來,可見老李頭扔過來的力道之大。
「你給我閉嘴!你這個臭警察!一個個都是沒用的東西!」老李頭高聲喝道,又覺得砸東西不過癮似的,站起身來往夏雨人身上踢了兩腳,看著夏雨人痛苦的弓起身子,才滿意的又坐了下來。
「那些個警察都是白痴!認為張教授無罪什麼的,都是個屁!路上那麼多人,他不去撞,為什麼偏偏挑上我的兒子!他分明就是故意的,這是蓄意謀殺!他害我的愣小子被車撞死,所以他該死!該死!該死!!!」老李頭失控的大叫起來,雙手在空中亂揮亂劃。
喊完了那一通,老李頭呼哧呼哧的喘了一會粗氣,漸漸又恢復開始的冷靜。
他喝了口水,盤腿坐在地上,又開始說道起來,「愣小子死了,他娘一口氣上不來也跟著一起去了,我成了孤家寡人。我本來是村裡最讓人羨慕的男人,娶得老婆賢惠,生得兒子又爭氣,結果一夕之間,我成了最可憐的人,兒子死了,妻子也沒了,我最值得驕傲和自豪的東西,我的珍寶都被那個男人毀了。」
「即使他們賠了我錢,我的老婆、兒子也回不來了,別人都叫我放下,讓我再找一個女人,好好過下半輩子,可是我放不下,所以我買了把刀,想去找那個張教授報仇。可是沒有想到,出了事之後,那個殺人犯一看苗頭不對,就舉家連夜逃了!我晚了一步,沒能殺了他!我問遍了他周圍的鄰居,他們都說不知道那張教授去了哪裡,我失魂落魄的,不知不覺又走到我兒子出事的地方,呆坐了一宿 ····後來,有一個小孩跑過來問我餓不餓,我說餓,他就把他手裡的半個饅頭給我了,我看他穿的破破爛爛的樣子,估計他是個流浪孩,我想這可能是我兒子的意思,讓我在他死去的地方遇到這個男孩,於是我就收了他做自己的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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