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頁)
消失的沒了人影。我沒有力氣回答他們。我爬上床把自己捂進被窩。躺了一會,我叫胡文把我的手機遞給我。
我接過手機又一次打回家,媽媽一聽是我,足有半分鐘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媽媽……”我有氣無力的喊她,“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瀟洋他去哪兒了?你知道對不對?”
她又緘默了好一陣,才遺憾的輕聲說:“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在學校的時候接到小洋的電話,他說他已經離開上海,叫我告訴你不要再去找他。我問他在哪裡,他什麼也沒說就把電話掛了。”
“……真的嗎?”
“媽媽怎麼會騙你呢?我也和你一樣不清楚究竟怎麼了啊!我也想問你,結果你……”
“他為什麼要走?”我的意識跌入混沌,自言自語似的呢喃,“前幾天他還好好的啊,為什麼突然就不見了?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他不高興?他是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我做錯了什麼?就算他要走,為什麼也不和我說一聲?他連一句告別的話也不願意對我說嗎?為什麼……”
“小河……小河!”媽媽在電話那頭憂心的喊了我好多遍,等我好不容易停住毫無意識的自說自話,她才沉重開口,“我問過他是不是和你吵架了,他說沒有。他說……請你相信他。別的就沒有了。小河啊……”
“相信他?”我的大腦像是被利錐猛扎,語調變的陰陽怪氣,“相信他什麼?相信他不是真的想離開我,相信他哪天想起我會再出現在我面前,還是……相信他不會捨棄自尊趴在別人的腳底?!”
“小河?!”她驚異的叫出聲。
“我知道了。媽媽。別擔心我。再見。”
我逃避的掛掉電話,懼怕她會再追問那讓我五臟六腑猛烈抽搐的事實。
當天晚上我大病了一場,接連許多天成日渾渾噩噩的睡著,任誰叫也叫不醒,把我拉下床我就一頭栽到地上。胡文他們嚇壞了,趕緊把我送到醫院。醫生也檢查不出是什麼毛病,給我打針吃藥就是不見好。
我心裡清楚其實我根本沒病,就是一直在做夢醒不了。
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小叔叔,英氣逼人,氣宇不凡,他冷蔑的看著我,眼裡沒有任何留戀或憐惜,不管我怎麼加快腳步向他那邊狂奔,始終拉不近和他之間遙遠的距離。突然一張得意的臉出現在他身邊,抱住他的腰對我猖狂的大笑。
瀟洋,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不可能這樣對我是不是?
我用盡力氣嘶吼,可我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好象一張口就全部湮滅在空氣裡。
他也對我笑,笑的陰冷鄙夷,像在嘲笑我是個只會躲在他的羽翼下一無是處的笨小鬼。他的笑容告訴我,他要永遠拋棄我,他要站在一個對他更有利的地方,不會再低頭俯視我。
我不再是他的小河。他將我從他生命的支流裡從此撇開,因為我會阻礙他不斷向前奔湧的腳步。
“不啊啊!!!……”在無比淒厲的大叫中,我再一次驚醒過來。醫生和林非凡正站在病床右邊仔細的盯著我,驚愕的表情顯然被我的叫聲嚇了一大跳。我無意志的掃了他們一眼,雙眼又再度無力闔上。
我不想再睡了,不想再繼續那樣可怕的噩夢。
可是,我清醒不了。
※ ※ ※ ※
兩個禮拜後,我病好出院,或者說是夢醒出院。
我解脫了。不必再被無止境的夢魘苦苦折磨,不用再沒日沒夜的被強迫看見最害怕看見的情景。
走到醫院門口,我深吸一口戶外充斥溫暖陽光的清新空氣。眼光一拐,我看到了楚天。樹陰下,他穿著一身天藍色的Reebok運動裝,斜靠在一輛HONDA摩托後,對我笑笑招手。他是被林非凡拜託來接我回學校的,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因為他的班下午沒課,而他又正好有輛車能夠載我。
他的車後座很高,我戴著頭盔的腦袋輕輕放在他背後。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講話。
我終於明白,小叔叔的生活方式和我有天壤之別。我不該妄想涉足他的生活圈。在他的周圍,有太多我沒接觸過也弄不明白的事物。他所踏進的每一扇門,於我都有扯不破的間閡,一直追尾跟隨他的身後,也不過是令他堅定的步伐越來越遠。因為對他想要達成的事,我什麼都做不了。
只是我仍然不懂,最後那天他所給予我的究竟是什麼?身體,同情,還是最後的施捨?
小叔叔走了,但我的生活還得繼續。
不論受了什麼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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