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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嵐沉默了一下,靜靜的看著他,彷彿想要看看自己的兒子是哪裡與平時不一樣,看了半晌,靳弈辰已經是溫和斯文的樣子,並沒有什麼一樣,便回道:“今晚我要和幾個朋友敘舊,會晚點回去,你身體沒事的話,先送小茉回她的酒店吧。”
可是這一次,靳弈辰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聽話,他只是帶著抱歉的笑容看了一眼藍茉,然後拒絕:“母親,不好意思,我胃很痛,想直接回酒店休息。”然後轉頭又問藍茉:“自己回去沒問題吧?”
藍茉垂下眸子,思考了一會兒,沒有回答靳弈辰,反而看向白嵐,溫婉笑道:“伯母,不用擔心奕辰,今天我不回酒店了,我會照顧好他的,您放心吧。”
說完,拿起自己的皮包看著靳弈辰,儼然一副一定要跟回去照顧他的樣子。
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敲了兩下,一個紅光滿面,精神奕奕的中年男子推門走了進來,正是白嵐的同學,這個劇院的院長雷震崗。
靳弈辰只見過他兩次,但是仍為他過度的熱情吃驚,他簡直不敢相信這麼熱情的人居然會是冷淡的母親的朋友。
──更不敢相信,會有人用那樣的稱呼來叫她。
男人一進來便拍著靳弈辰的肩膀,不住的讚歎:“小子,真不愧是小白的兒子,很有天賦嘛!不過最後那點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琴不好用?”
雖然這樣說,但是表演前將樂器調精準是必然的,在這裡的幾個人都很清楚,他只是把錯誤推給鋼琴,顯然是給靳弈辰了一個臺階。
可是隻有靳弈辰自己知道,沒有別的任何原因,他純粹就是故意的。
他低頭謙遜的笑笑,對於雷震崗那聲“小白”已經適應,不置可否道:“離母親還差很遠。”
“哈哈哈,那是的,小子還需要努力呢。”雷震崗大笑著說完,面對白嵐時,總算稍微收斂了自己過度的熱情,擺出一副不倫不類的紳士架子,微微彎腰:“小白女士,肯賞臉一起吃個宵夜嗎?”
白嵐面對任何人都有些冷淡的神情,在被人稱呼小白後,總算稍微露出了一絲無奈,淡淡道:“要是你還叫我什麼小白,我可能就得改變主意了。”
雷震崗立刻滿臉正經道:“白女士,可以出發了嗎?”
白嵐拿起自己的包,轉頭看著靳弈辰,頓了一下,說道:“回去好好休息,這幾天……我會減少你的工作,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然後吩咐藍茉:“奕辰就麻煩你了。”
***
藍茉跟在靳弈辰身後,不無感嘆道:“真神奇,伯母居然會有雷叔叔這樣的朋友,我都沒辦法把他們聯想在一起。”
靳弈辰不答,長腿一步邁得很大,她逐漸要跟不上了,乾脆一把扯住他的臂彎,問道:“怎麼走這麼快?胃還疼嗎?”
靳弈辰搖搖頭,回道:“沒事。”
他輕輕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漫不經心的掙開藍茉的手,心裡翻滾著難以抑制的煩躁感。
藍茉喜歡他,他是很久以前就知道的,被表白後也明明確確的拒絕了。他不缺乏愛慕者,也不會對別人這樣無情,只有藍茉,那種以柔情所包裝著的步步緊逼,讓他從心底反感抗拒。
在英國時就總是找著藉口靠近他,帶來各種小點心,守在公寓門口說要幫忙收拾房間,舞會時也大膽的主動來邀請他,可這些,他只當做在異國所以對同胞格外親近,並沒有怎麼在意。
可是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和自己母親聯絡上的,甚至還把她哄得預設了她的存在。
比起簡單直率的吳瀟來,女人這樣的小心機與一廂情願的靠近,非但沒有給他感動,更充滿厭惡感。
其實他很貪婪,那麼渴求吳瀟的愛情,一絲一毫都不放過。可是他也很容易滿足,一份感情就足夠佔據整顆心,別人的愛再沒有一點進入的可能。
──對他來說,除了自己愛的人,世界上其他所有人對他抱有的愛情,都是負擔。
更何況,靳弈辰心裡很清楚,如果不盡快打破這個女人的幻想,跟吳瀟剛剛步入正軌的感情一定會生出芥蒂。
兩人一起走出劇院,站在大門口,藍茉看著路燈下的那輛車,說:“等我一下,我這幾天住在朋友家,今天是她派她家的司機送我過來的,我去和司機說一下不回去了,然後咱們再回酒店。”
靳弈辰收斂起習慣性的微笑,帶著些淡漠道:“這樣剛好,不用我為你叫車了吧?”
藍茉:“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