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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香世家,在清澈乾淨、溫馨和美的家庭環境下長大,音樂賦予他純淨的靈魂,父母的愛滋養他綻放才華,林蕭然如今是一位舉世聞名的作曲家,名聲、財富、地位、甚至是年齡和容貌,哪點是父親這個黑道老混混能比肩的?他倆誰嫌棄誰還不一定呢!
大少,哼!好吧也算上自己,三少忍不住自嘲,不過是長在賊窩、母不詳、被人為製作出來的爸爸的影子罷了。他們沒有喜愛音樂之心,卻被逼著學琴學樂理。他們還未曾經歷純真便過早的接觸到這個世界的黑暗。七歲的自己就幾乎彈無虛發了,他拿什麼跟才華橫溢、清白乾淨的老爸相提並論?
大少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他確實年輕,可年輕又怎樣?
那幾乎等於幼稚、魯莽、愚蠢、目光狹隘、自以為是的代名詞。如果父親連珍珠和魚眼都會弄混的話……不,這種假設甚至不能成立,父親是縱橫三十幾年的黑道帝王,讓他辨錯珍珠與死魚眼?你難道在講笑話麼?
三少聽過德叔念古,對老爸與父親之間的糾葛知之甚詳——老爸,被脅迫生命安全,被拿走全部家產和父母的紀念,被剝奪應有的榮譽……這些幾乎足以毀掉一個人的信念,但老爸從來不曾在強權面前表現卑微。老爸不是個英雄。他恐懼,妥協,在打壓中無望的掙扎,可他心中的那根脊樑從來不曾彎過,林蕭然,從來沒放棄自己理想和希望。直到現在,直到那層包裹在外的粗石被父親一個又一個絆子磨礪殆盡,璞玉終綻放光芒,再也沒有什麼能遮掩他的天賦,再也沒有任何辦法能否定他的才華。
三少很難想象,這個世上除了老爸,還會有人在父親隻手遮天的圍追堵截中創出一番天地,老爸讓父親敗得一塌糊塗。他的老爸,用德叔的話說:脆弱柔軟的像株需要精心呵護的蘭草,但再大的石頭,也休想阻止他發芽、長大、散發芬芳!
大少不配跟老爸相提並論,老爸的柔韌和堅強,他永遠不懂!
林晰聽著這個被自己忽視了很多年的兒子語氣裡的驕傲和不屑,欣賞的目光幾乎再無法深埋下去。他們家的三兒,像他,縝密的心思、冷靜、理智、擅長分析,並且果斷夠狠;同時他也像蕭然,有著音樂家那類敏銳的直覺和細膩的觀察,並且感情很真。
林晰養孩子的初衷,確實希望自己能有一個蕭然翻版的孩子,一樣乾淨清澈,一樣天賦才華,他幻想過親自把他寵成一個幸福得獨一無二的小王子。但時至今日林晰才知道,當一個孩子同時繼承了他與蕭然的特質之後,他才會有一股發自內心的、父親般的驕傲——這,是他們的兒子!
比起被他寵壞的大少……
林晰想起大少那番自薦枕蓆的表現,想起他侮辱蕭然的說辭,心底憤怒又懊喪,他真的曾對大少付出很多心思,他想讓他像蕭然水晶般清澈,他把他嬌寵到大,有求必應、捧在手心裡養的,恐怕連真正的王子也比不上他,結果卻……
果然是母親那方的基因太差,導致的他竟自甘下賤麼?
大少……林晰的心底抽了一下,最終,眼中那抹意義不明的怒火壓至深處,不再顯現。
這件發生在林晰書房中的家庭醜聞,似乎在波瀾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那天的下午茶,這對父子並未再深入話題,所以三少不知道父親是怎樣安置大少的,反正不管怎樣處置,這種事情父親自然不用旁人多嘴。
從後續的發展來看,三少只知道大少並沒像父親之前安排的那樣出國留學,他依然在家,照常上學,像此前的任何一天那樣張揚耀眼的生活,只是沒有再提及任何輕辱蕭然的話,好像也沒再對父親表白心意、說什麼愛來愛去的。但是三少很困惑,大少如此簡單的就從青春期的性迷茫中清醒了?父親到底開解他什麼了?
不管父親說了什麼,在三少看來,大少自打那天起就彷彿變了一個人——他叛逆期終於到了——大少似乎用盡一切手段想證明自己的成長與出類拔萃,比如找老黑去練習自由搏擊,那股瘋勁兒嚇人;他與雲虎比狙擊精度,甚至在摩天大樓的天台上拿兩三百米外的路人嘴裡的香菸當靶子,險些鬧出人命;或者加入滑翔傘俱樂部,成為裡面最年輕的會員,愣頭青似的站在懸崖上真的敢往下跳……不一而足。
三少冷眼看著大少這樣激情四射,沒頭蒼蠅一樣的毫無章法的逞能,很困惑,又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但父親在此事上什麼也沒說,三少自然也沒立場過問,不僅沒過問,還得在老爸為此擔心的時候,用輕快的語氣開解他,“這不是大少他叛逆期到了麼!”
好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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