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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產主任哦了一聲,這才想起來打電話。
楊樹問了手術室在哪兒,趕緊上樓去,炸山師傅的情況不容樂觀啊。那麼多鮮血,腦袋還有大窟窿。倒地上的多嚴重啊誰也不知道。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楊樹攥緊手千萬不要死,死了事情就嚴重了。千萬不要啊。
“容剛打完石膏就送病房了。腦科醫生正在研究他的腦電圖,只要醫生說沒事,那如果問題不大,村長,接下去怎麼辦啊?”
楊樹遇上傷心難過的事情就會紅了眼眶,遇上難事兒就沒了主意,一直以來都是容剛在前頭保護著他,給他出謀劃策擺平一切困難,容剛把他當成小孩兒一樣疼愛著他。
可這次,他沒有紅眼圈,哪怕就容剛昏迷著靠在他懷裡腦袋出血,他還能很快的指揮現場,壓下事態,把事情都條理清晰的處置好。能跑上跑下的繳費,找醫生,問情況。
儼然成為現在的主心骨。生產主任也不由自主的詢問他,下一步怎麼辦。
“我給容剛父母打電話,你讓人吧炸山師傅的家人送過來,跟家屬說咱們不在乎錢多少,只要把錢就回來多少錢都行,把他們的情緒先安撫住。”
“好,我這就去辦。”
廠子裡的會計要過來送錢,到村裡直接接著炸山師傅的家屬。
手術沒有結束,時間越長,所有人越沒底。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容剛,我愛你
楊樹讓生產主任在這等著,他趕緊下樓去找容剛。
骨裂的手臂已經包紮好,他用這胳膊護住了頭,擋住了石塊的襲擊。這要是沒擋住,他的顱骨就裂了,楊樹摸著他的這條手臂,心裡都是慶幸。
沒要多人病房,給容剛還有炸山師傅要的都是高階病房。
護士囑咐著,病人清醒之後按呼叫鈴,醫生還會再來檢查的,要注意他清醒之後的腦震盪反應,會有幾天的不舒服。注意點滴情況,楊樹拼命點頭,我會注意的。
醫生護士離開,楊樹摸著容剛的臉。
眼圈紅了。
一直以來他都是那麼強大,彪悍,似乎有他在就沒有任何難事,臉上永遠帶著笑容,睡得比自己晚,起得比自己早,除非他午休,才能看見他閉著眼睛安靜睡覺的時候。
像他現在這樣,昏迷不醒,一身的傷,楊樹真的是驚慌失措,怕得要死。
在人前他不敢表現出來,他要慌了,這一攤子的事情誰能撐起來,他要讓容剛平安無事,他的生意平安無事啊,事情擴大化了容剛就是康復了也會焦頭爛額,他逼著自己冷靜,快速的救人,不能慌,更不能亂了,他其實很想撲到容剛的懷裡搖著他,你快點醒過來,快點醒醒。
哭能解決事情嗎?驚慌失措只會添亂。
至少在他昏迷不醒的時候,他要保護容剛。
一直以來都是容剛保護著她,他沒啥能力,不能像左膀右臂一樣幫他的忙,能做的也只是不給他添亂。可這個時候,他不能坐在一邊當膽小鬼,他要站出來,就像容剛保護他一樣,保護容剛在乎的一切。
房間裡沒有別人了,他勉強支撐起來的堅強,在看到容剛蒼白的樣子也垮塌了。
趴在床邊,抓著他吊著點滴的手,把臉埋進他的掌心。
“你快點醒過來,你快點好,你這樣子我害怕,我總怕失去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以為,你不要我了。”
聲音哽咽了,委屈又無助。
他不是那些強悍無敵的人,他就是一個沒啥能力又被寵壞的人,如今,寵愛他的人昏迷不醒,真的是害怕。
也是後怕,都不敢去想,他沒有快速的在危險發生時利用抱頭屈膝的姿勢保護他自己,結果會是怎麼樣,這胳膊沒有擋住石頭的襲擊,腦袋被砸中又是怎麼樣。那落在車斗上的巨石偏差一些砸在車頂,直接壓垮了車頂他又是怎麼樣。
也許會遭到重創,也許會把腦袋砸壞,巨石翻滾而下,人就跟雞蛋差不多,一下就拍扁了。
這麼嚴重的事故,他只是傷了手臂,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聽到醫生說了,炸山師傅有多嚴重,腦袋上有窟窿,還很大,胳膊腿因為擠壓也斷了,幾乎靠著車門子的那一邊身體都有骨折的情況,包括鎖骨,迸濺的鮮血都打溼了容剛的肩膀。這是多大量的失血啊,情況很不樂觀,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手術還沒有結束。
一左一右,正副駕駛而已,炸山師傅都這樣了,容剛骨裂了手臂,這就是菩薩保佑啊。
心疼他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