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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後悔……李熒藍……我真後悔,如果沒有認識你多好呢……如果沒有認識你……”
朱至誠咬牙切齒,表情都有些扭曲,他字字如刀,自己也有點控制不住那些脫口而出的話。
“你其實都知道,我怎麼對待你的你都知道,你為什麼不早一點推開我,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把我遠遠的趕出去,說白了,我怎麼樣你從來沒有在乎過,無論是一個人在陰暗的角落裡傻傻地期待,還是現如今死乞白賴地只想求你看一眼,你根本無所謂……你真狠心啊……真狠心!”
面對他泣血般的控訴,李熒藍還是一言不發,只是淡漠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淺淺的裂痕,然而僅只一瞬,但又很快消弭於無形。
朱至誠似乎並沒有看到,他只是用力抓著自己的頭髮,陷入一種痛苦又自厭的情緒裡,然而隨著時間的過去,周圍那空茫般的死寂讓他慢慢地冷靜了下來,也像絕緣的空間一般將他心中最後一點痴心妄想的燭火徹底熄滅了。
他重重地抹了把臉,喘出兩口氣抬起了頭來。
“對不起……這不怪你,熒藍,不怪你,是我失態了……”
李熒藍已經做得很好了,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給過自己希望,他那些微小的回應不過只是停留在朋友的立場上而已,說穿了,應該也是看自己可憐,是自己抱著那細枝末節的溫暖死不放手,李熒藍能做的不過只是在自己演完一場獨角戲後,同情的給予自己兩下慘淡的掌聲而已。
“其實我應該謝謝你,是你讓我看透了以前的自己有多傻,人不應該只停留在原地,想要得到什麼至少應該有爭取的實力才出手,我還是太嫩了……”
面對重新武裝起來的朱至誠,李熒藍終於說了話。
“你本來就是個聰明人。”
當年朱至誠和他一起選擇了這所學校,他家境不好,卻憑藉自己的才能在學校混得風生水起,他天生就是個演員,如果有人能給他機會,他一定可以做的很好,只是以前的朱至誠還帶著幻想帶著天真,那東西又傻又美好,卻不能帶他爬上頂峰,如今這一切都被殘酷的尖刺所戳破,他甩脫了他人生圍著李熒藍轉的圓心,選擇了另一條荊棘卻又野心的路。
面對著這不知是讚賞還是恭維的話,朱至誠只是無奈的笑了,但是他的口氣卻是認真的。
“李熒藍,我的未來會得到很多很多……”它會很輝煌,很光明,也許會比眼前這人擁有的還多。
儘管,這些都未必是自己最想要的那一樣。
李熒藍只是點點頭,沒有譏諷,沒有憐憫,他說:“你一定會成功的。”
接著在朱至誠直直的目光裡,轉身離開。
朱至誠看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背影,他很想一如曾經,告訴他晚上要早些睡,早晨一定要吃早餐,不要喝酒,收工晚了也不要一個人開夜車回去,冬冷夏熱都要注意天氣,拍戲也不要太拼命……
可是這些話全都說不出口了,因為有另一個比自己更合適的人會關心他,在他身邊噓寒問暖。從此以後,李熒藍都會好好的,兩個人一起好好的。
朱至誠雙拳緊握,用力閉上了眼睛。
而往前走去的李熒藍一時間腦海中也掠過很多畫面,當年休學後重回新班級的自己,因為接受治療而孤僻自閉的自己,是那兩個人用過分熱情的關心將他拖出了那個冰窖一般的空間裡,哪怕他一直在咬牙讓自己堅強,在朱至誠和王宜歡的心裡,自己永遠弱不禁風脆弱的不堪一擊。
朋友這個東西啊……就像枝葉就像花,削去了,樹其實還是挺疼的。
所以他應該會一直記得走進班裡的時候那個男生抓抓頭髮跟他說的那句話。
你有事找我就行了,我叫朱至誠……
……
李熒藍抬起頭,就看見一個人站在不遠處,也不知他在那裡站了多久了,又是不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是高坤什麼都沒問,只是對李熒藍伸出了手。
劇組大部分的人都散了,零散的還有一兩個收器材的工作人員,李熒藍望著高坤的臉,他的額頭上都是汗,李熒藍問:“去哪裡了?”
高坤抬袖抹了抹:“拿了點東西,沒什麼。”
“拿了什麼東西?”李熒藍卻不放過他,體力活都有旁的人幹,有啥事需要高坤那麼賣力操勞的?
高坤大概不想說,但是在李熒藍犀利的視線下,只有道:“唔……從家裡帶的,你要在劇組住好幾天,上回沒睡好……我給你把被子和一些生活用品都拿來了,剛才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