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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熒藍一邊問,一邊從桌上抽了張紙巾遞了過去。
李小筠抖著手接過卻忽然發現這是李熒藍這麼些年來第一次主動為她做一件事,即便高坤沒有出現時,他們兩人都很少交談,更別說互動了。
“也許幾年前是有過,就在高坤離開後,我總要找到一個情緒的發洩口,但是現在沒有了,”李熒藍又笑了,“說來大概你不信,但是我更感激所謂的命運沒有真的背棄我,我不是一個倒黴到家的人,至少我的人生還有希望,相較於此,其他……真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所以,我不恨你,也不怪你,我還是謝謝你,生了我養了我。”
被歸分到其他類的李小筠卻並沒有因此寬心,反而容色煞白。
人人都說,愛之深恨之切,情緒愈發激烈,感情自然也用得深,可是李熒藍的這番話卻並不代表著寬慰,他只是不在乎了,無論是李小筠的想法還是李元洲的意思,李熒藍都不放在心上,自然也就不願意繼續記得了,無論是愛還是恨。
正如他所說的,他們的感情連一場交談都不夠資本。
“我也不想記得那些不高興的,但是讓我高興的事高興的人卻只有一個,如果你們連他都要抹去,那我活了這些年還剩下什麼?”李熒藍誠懇地問。
李小筠卻答不出,在李熒藍的那些殘酷的剖白中,她說不出那句“你還剩下我們”。
說著,李熒藍轉過頭,看著不知何時回來,此刻正站在門邊同樣僵著一張臉的李元洲。
“我們之間既然無法談感情,那就只能談條件,談金錢,”說著,他竟然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支票,“我去年中秋離開的李家,算上從我出生的那天起,一共在這裡住了二十一年零五個月,許是中間有些誤差算不精確了,那就當是二十二年吧,我不知道養大一個孩子要多少錢,但是一千萬應該夠了,如果還是不夠……那等我以後再賺了錢還給你們吧。”
如果說之前的那些控訴的話還能當是一場酷刑,而這張支票便如一把尖刀直接插|進了李元洲和李小筠的心裡,一刀斃命。
“李熒藍,你這個……”
“沒良心?畜生?不是人?”李熒藍先他一步打斷道,“對,就當我是這樣的人吧,你們白養我二十二年了。”
“熒藍!”李小筠終於哭了出來,“你為了這麼個人,連媽媽都不要了嗎?”
李熒藍垂下眼看著地上:“對不起,我只是很害怕,就像你們害怕高坤傷害我一樣,無論他怎麼保證你們都不信,我也一樣,大概就如你所說的,大家都不在一個世界吧,所以你們從頭到尾都看不起他,我不強求,且不說你們根本沒有這個想法,就算哪一天你們認可了他,我也不抱希望,並且根本不信,我不想再冒一次失去他風險了。”
李熒藍把機票放在桌子上,拖著行李箱往門邊走去:“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我不想那麼可憐,如果你們還願意考量一下我們那一點點的牽絆的話,我也就只有這一個要求了,”李熒藍又把話重複了一遍,“一輩子到閉上眼,愛和恨都留不下,我不想像你們那樣,這麼可憐……”
擦過李元洲身邊的時候他外公似乎晃了一下,李熒藍一把扶住他,沒去看對方的臉色。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如果你想的話,我也可以常來看……”
話說一半卻被李元洲用力地揮開了手。
“不必了!既然你想斷絕關係,那麼從此以後,李家就沒有你這個人了!我們就當生了一頭白眼狼!”
李熒藍咬了咬牙,慢慢站穩了身體。
“好,本來就不必多難過,你們很快就會忘了的,記不了多久。”李家沒有自己,他們的日子還是一樣的過,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改變,不需多時一切就都會回到平靜。
說完,李熒藍踏著李小筠隱隱地哭聲,緩緩地走出了李家大門。
明明天氣預報說今天是沒有雨的,但是屋外細密的雨絲卻密集地一下子就澆溼了李熒藍的周身,雨點中彷彿還夾著冰雹,打在頭臉上一道一道的疼,李熒藍卻沒有撐傘,也沒有叫車,就這麼沿著路邊默默地走著……
……
高坤不過一瞬間就聽出了電話裡是李熒藍的聲音,只是不待他細思,那頭李小筠已是掛了手機。
高坤立馬就對喜樂丟下一句“有點事”就急忙跑出了馬記,這兒人太多,拉不到出租,他便自己大步往光耀的停車場去,這個時間那兒正是燈火通明,高坤牽出自己的機車,一步跨上就飛飈了出去。
用了沒多久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