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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湊近了說的,眼睛直接逼視著眼睛,楊興坦然若素。
“我最愛你了。”
接下來的幾十分鐘,嶽勝揣著這句話,在球場上橫衝直撞,象一頭找不見獵物的豹子,佛擋殺佛。每個人都被他騰空躍起扣籃的姿勢,震動得心絃激盪。攝影攝像集中焦點,全力捕捉。來拍攝的團隊裡,有人抱著雙臂摸下巴,驚訝地頻頻頷首。
“怎麼了?韓sir?”
“那個2號很面熟。。。。。。”韓江迷惑地皺起眉頭:“有點。。。。。。象我一個學弟呢。”
作者有話要說:
☆、2
韓江是資深平面攝影師,因為接過幾個歐美客戶的案子,不光Studio簡介上大言不慚地印上“國際化”“殿堂級”等宣傳字眼,連自己的英文名也無恥地起了個不倫不類的“handsome“。他性格倨傲,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員無人敢提醒他形容詞不能當名詞用,只好自動簡化成韓sir。
比賽結束照例是主辦方和隊員家長合影。
這次來是報紙版面指定,本身並沒什麼好賺,不過是為廣告合作單位盡義務。韓江無聊地站在一邊,等助手協助大家整隊形按快門。散場後,他找準空檔伸開手臂。
“小嶽。”
嶽勝嚇了一跳,看著他,表情迷茫。
“不認識了?聽說你車禍了,這麼久,還沒復原啊。”韓江晃著對方肩膀沒喚醒記憶,只好無奈地自我介紹。
“學。。。。。。學長?”嶽勝僵硬地重複著。
“對啊,以前我們在攝影社算是最佳拍檔呢。當然,那個該死的傢伙不算。”韓江的表情悻悻起來:“我聽說你後來離開Zap,去結婚了。這是條正途,我本來還替你高興呢。沒想到你就。。。。。。;怎麼樣,籃球打得不錯啊,我記得你以前是喜歡游泳的。。。。。。”
嶽勝在那自然熟稔且快速流淌的話語衝擊中緩不過神來。曾經的大學生活,對現在的他來說,一片空白。
Zap哥是有印象的,那也僅限於醒來在醫院的時候。跟楊興住在一起以後,就見過不多的幾次面。後來他更是關掉了經營的車店,搬到別的城市去了。貌似也很忙碌,只能偶爾在網上影片一下。
碰到以前的熟人,描述著一些自己完全沒有記憶的過往,陌生感讓他緊張又慌恐。好像錯過了人生首播的精彩段落,背上了無知和出局的罪。幸好雷諾過來,打斷了談話。
他表情興奮地拉起嶽勝就走:“快來,有個廣告公司看中我們,問我們要不要簽約。”
廣告公司的公關來體校找模特不是第一次了,雷諾早有耳聞。聽說今天他們也是誤打誤撞被推薦到了比賽現場。開戰前他眼尖,看到了公關的胸牌,刻意在他們面前賣弄,近距離扣殺,準確無誤,姿態強悍,狠狠地搏了回眼球。現在果然得到注意和洽詢,有種如願以償的得意。聽到要喊個隊友,當仁不讓地拽上了嶽勝。
嶽勝忽然被一群人包圍上來,上下打量,忍不住開始手心冒汗。在陌生人面前,他總是無法剋制地眼神閃爍,態度猶疑。說是退縮,也不為過。
雷諾哪裡看得這副樣子,暗中戳戳那個立刻塌下來的肩膀,低聲說:“你別說話,都聽我的。”
嶽勝在眾人的目光中不自在地把臉扭到一邊。
公關其實剛才就有留意到他,近看了一會,只是摸著下巴為難。
“打球的時候倒是不錯,五官。。。。。。五官也還可以,不過我們這次的產品是突出青春的主題,他好像。。。。。。有點。。。。。。柴了。”
“放屁!”
韓江尾隨而來,冷不丁爆喝一聲。
“你說誰柴?這是我學弟!你媽媽沒教過你什麼叫禮貌嗎?自己長得象雪地靴防滑牛津鞋底一樣,還有臉說別人柴。你他媽是不是先天性視網膜脫落啊?”
公關一眾人等被機關槍掃射過般,待看清了是誰,紛紛譁然。
“原來是韓老師。”
“今天您也在啊。”
嶽勝和雷諾訝異於這個從天而降的學長,居然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覺瞪大眼睛。他們都不知道韓江在業界的地位頗為尊崇,因為風格獨特,技術無暇,縱跨商業和藝術領域,水深人紅,極受大商戶追捧。整個圈子就這麼大,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還能不知道誰。加上他是出了名的嘴巴臭,就算是大咖,再怎麼不服氣,表面上都要讓他三分。
剛剛擅自發聲點評的公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