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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重新站在手術檯上,楊興心裡未免有些感慨。
在別人看來也許只是一次誤傳誤報的小插曲,在當事人眼中,人心冷暖自是另一番滋味。現在想想,當時的他的確是豁出去了。原來沉寂多年的情感被點燃是這樣的感覺,算的上是披肝瀝膽。
等待檢測報告的時間裡,每一天對他都是情緒上的大起大落,表面上卻安如泰山。沒有人知道,他連報紙都不想看,怕那上面推銷墓地的廣告會刺激到自己。
現在一旦石頭落地,他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科室裡的明爭暗鬥也終於告一段落,新被任命的行政領導急於籠絡,趁著原來的競爭對手到國外進修的機會搞人事平衡。 他被臨時安排了一個頂缸的行政副職,事情不多,工資倒漲了一截。新學期,醫院的附屬高校擴招,他本來是不愛站講臺的人,一怕自己誤人子弟,二是人太多的場合總覺得有些發聲困難。現在,生源大幅增加,課時不夠填,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帶上幾堂。
時間就這樣被機械地塞滿了。
即使只有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好像跟以前也沒什麼改變,完全察覺不到少了一個人。
他對於怎麼跟楊閱解釋,頗動了一番腦筋,可編好的話到了嘴邊卻一句也說不出,最後竟然輕描淡寫地隨便扯了個藉口。
小孩一開始還吵吵著也要去老家找哥哥玩,慢慢地,便就忘了。
可見這個世界離了誰都行,沒有什麼不能忍,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
他手機裡有一條無法回覆的簡訊,扔掉嶽勝的那個晚上,對方發過來的最後一條資訊。
——“你是我的醫生,能不能也做我的一生?”
每次去醫大帶完課,被那些青春熱情的臉孔和自以為是的眼神洗禮過,他都要強行控制自己想要刪掉這條簡訊的衝動。
那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與自己完全不相干,無法產生交集,亦不該產生交集的世界。
他在攝影展開幕的那天聽到了相關訊息的廣播,可只聽了個開頭,嶽勝的聲音一響起來,就手比腦快地關掉了。
獨處的時間讓人沉澱。
冷靜下來之後,他質疑在過去這段日子裡看起來很像愛情的片段有人為虛高的成分。那些類似情人的肢體接觸,被痴痴糾纏的眼神交錯,還有嶽勝在展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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