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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堅決不同意離婚。女人抑鬱之下,向前來探親的遠房表哥哭訴。表哥自小傾慕這位表妹,便悄悄帶著刀去找原配夫人理論,本打算嚇她一下,沒想到原配夫人正病著,被這一嚇,病情轉危,竟去世了。於是表哥被控故意殺人。女人後悔不已,去求有婦之夫,答應再不入國門一步,求他幫表哥改判減刑。而表哥深覺對不起從此再無音訊的妻子和兒子,一年之後,在獄中病故。”
說到這裡,他停下,吞吐著煙霧,許久沒再說什麼。
“就這些?”
“就這些。”他轉頭看我,淡淡的青煙自唇縫間緩緩溢位,“陰差陽錯,這是任何人都不想發生的事情。”
“謝謝。”
聽他講完這個果然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故事,我的心情竟平和得令自己吃驚,“後來呢?”
“後來?”
“你們……怎麼知道我的身世?”
“你的相貌和我表妹原有幾分相似,更是隨身收藏著蘇先生的舊照,趙東昇派人一查就一清二楚了。”趙東宇忽然露出笑容,捏了捏我的下巴說,“他將我倆的奸/情證據收集齊全,全都交給了我父親。我父親正病重臥床,知道後大發雷霆,剝奪了我的繼承權。我那時措手不及,無奈之下只能離開國內,去陪伴母親。”
我心臟微微一顫,想起一年前初識,趙東昇帶我去賓館過夜,我匆忙逃走,錢夾落在他房中,而父親的那張照片正是收藏其中。原來,那時趙大就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這人竟一直不動聲色瞞著我,真是夠紳士!
我心頭髮苦,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母親知道你的境況後,極為歉疚。我答應趙東昇,只要不將蘇先生的舊事公之於眾,我便不再回國。”
“那今天怎麼又回來了?”
他不答,輕輕摸了摸我的臉頰,問:“蘇舊,你不希望我回來麼?”
我退後兩步:“趙先生說笑了。”
他扯扯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蘇舊,我既然回來,以後自會好好照顧你的。我母親遵守諾言,用她的一生贖罪,她卻不願我也受到牽連。她臨去時最後的遺願,就是我能夠回到趙家,得到我應得的一切。所以……”
我冷冷打斷他:“所以你就讓張俊和喬依眉向媒體曝光了我父親的過去,好堂而皇之回來報復。”
他竟沒有辯駁,沉默片刻,說:“我和我母親一直希望能求得你的原諒。”
“能夠原諒她的人已經死了!” 我哈哈而笑,心臟一陣抽痛,“趙東宇,你一直以來這樣照顧我,就是因為對我父親的歉疚麼?”
趙東宇猶豫一會兒,終於點頭說:“是。”
我遮住眼大笑,“趙先生,真是多謝您的善心了!”感覺到手掌中溼潤,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出來。
“蘇舊……”他伸臂抱住我,我猛然推開他,狠狠一拳擊在他的臉上:“趙東宇,這是替我和我母親還給你們的!”
他捂住半邊臉,有血從手指旁滲出,可此時,我心已如鐵。
“請告訴我,我父親葬在哪裡!”那個男人,雖然沒有對我盡過父親的責任,他畢竟是給予我生命的人。
趙東宇擦了擦嘴角的血,說:“北山公墓,墓碑上刻著‘蘇錦生’。”
蘇錦生!
真是天大的諷刺,此時此刻,竟是我此生第一次從旁人那裡知道我父親的名字。
蘇錦生。
幾分鐘後,我離開了這座別墅,我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第30章 第 30 章
別墅區沒有計程車,我咬著牙步行了三個多小時,到了季然家。敲開門的一瞬,他及時伸手扶住了我軟倒的身體。
我有無數個理由讓季然相信我只是心血來潮路過看望他,可我已心力交瘁,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做。季然只叫了聲“蘇舊”,就閉上嘴扶我進臥室躺下。混沌中,感覺他用熱毛巾幫我擦了臉,然後脫去外衣,蓋好被子,又在我身旁守候了許久才離開。
季然是真心對我好,我知道。
接下來,我陷入了混亂掙扎的噩夢,夢中始終是面目不清的趙氏兄弟。相識以來的所有場景都如同電影鏡頭一般閃現,醒來時,已近午時。胸口悶痛,大汗淋漓。
房門是關著的,陽光暖暖地從玻璃窗外投進來,滿室溫馨。周圍的一切都熟悉之極,這是那個曾經屬於我的房間,撫摸著半舊的吉他,我知道,我又回到了最初,離開的這一年,真的就只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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