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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閻老爺子送閻犀去法國留學是想讓自己這個從小就頑劣的小兒子到紳士國度去薰陶薰陶。什麼叫紳士,就算是學不會,裝一裝總成吧。
但閻老爺子沒成想這倒是放虎歸山了。
閻犀學業完成的很快,閒暇之餘這人竟滿世界的亂竄,這樣算下來,閻犀也根本就沒在法國呆幾年。
之後便自作主張背個行囊就跑英國繼續深造去了。
期間的幾年裡閻犀的所作所為簡直讓他這個當爸的沒少犯病兒,紳士沒學會,最後竟沾帶了一身老美子的散漫習氣。
要只是這樣兒其實也不算最壞,真正讓閻老爺子決定把閻犀抓回來的是閻犀已經完全融入進了紐約,那些個夜夜笙歌的糜爛男女關係。
想一想閻老爺子的支氣管炎就起來,火兒的肝都硬化了。
現在家裡老的小的也都沒個正經了,雖說現在國家已經對同性戀的制度寬鬆很多,但男人男人的,像什麼樣子……
不像個樣子。
其實要是說他兒子認定的嘛,閻老爺子也並不是思想迂腐老舊的人。
閻老爺子就是看不上拐騙硬塞成的,瞧家裡這一個個忙活熱乎乎的一大家子,像什麼樣子,真不像個樣子!!
大兒媳頭兩個月查出來有了,之後可是成精了啊。
非要拍什麼男人男人,仗著自己的肚子平時關起門來跟大兒子閻學撒潑耍橫,硬是讓閻學躥騰他剛剛回國的小兒子參演。
不演都不行。
閻老爺子扶額,感到心跳又不規律,忙從懷兜兒裡掏出個精美的小葫蘆瓶子倒幾顆藥來吃。呷口桌案上的茶。
心想不抵就讓閻犀在美國那邊兒再瘋幾年好了。
這回來都是些個什麼事兒。
閻家就兩個女人,老的小的還都迷那些個男人男人啊,性。愛虐戀什麼的……
老態橫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龍紋餐桌上,精美的盤子,精美的酒杯,精美的菜色以及一群面帶著烏青的人們……
到底還是沒盼回閻犀來。
抿一口清酒,閻老夫人鐵青著臉把氣兒全撒在了對面的大兒子身上。
王曉依也眯眯了眼,餐佈下的腳卻在毫不留情的踩著閻學,踩著不解氣,還跺上幾腳。對閻學沒帶回閻犀的事情表示很不滿意。
閻學攥緊手裡刀叉強忍,他這中間人兒的可真是難做。上面兒兩老的觀念不合,整的他自己媳婦兒也可是有主意,還攤上了那麼個不為他著想的弟弟……
一桌兒上只有佔據在主位的閻老爺子面帶喜色。
鬆了刀叉:“老張,備車。”閻老爺子餐布抹抹嘴,看也不看這還一桌子的人。
拿上手裡還沒看完的財經報穿上西裝外套就走了。
此間離席也壓根沒人搭理。
餐罷。
王曉依看看外面天色,再看看腕上表,面無表情的低頭沉吟片刻後便是給閻夫人開導。開導說閻犀那邊兒肯定沒有問題,戲一定準時開拍。
說完還不忘給自己身旁的丈夫一腳:“你說對吧,老公。”瞪著惡狠狠的一雙大眼,跟那一張圓圓的蘋果臉絲毫不搭。
閻學勉強的點點頭,閻夫人這才露出了開餐後的第一個笑模樣了。
王曉依也不知道自己抱有著的是什麼心態。
對於自己的那個小叔子,王曉依寫劇本的潛意識中也有就是參照著她這個現在已經完全美國化了的浪蕩小叔子。
而對應的,王曉依無意間看著厄梨那小孩兒的第一眼也就讓她堅信了自己劇裡那小萌受的角色就是為他量身定做,非他莫屬的。
兩個人的外形完全是互補,給她感覺就像兩條鋸齒,並和到一起是天衣無縫的一樣。
她也承認自己是有些腐啦,但誰讓她這個無比崇拜著王爾德的婆婆也腐呢。能怪誰……
閻夫人就是想要一個同王爾德般另類又神經質的兒子,自打閻學成家後就有些萎靡。但是還好,她還有一個一直在外喝著洋墨水的浪蕩小兒子。
簡直成了閻夫人的救命稻草,有著一線希望啊,思想方面也比大兒子好改造。
想想,有個和他兒子一樣帥氣的兒媳,想一想,有著一個和她小叔子一樣帥氣的小叔媳婦兒。王曉依想想都比閻夫人還熱血沸騰。
至於假戲真做什麼的。
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也完全不覺怎麼樣,閻夫人甚至還遺憾呢。
心說她這小兒子都在國外十來年了,怎麼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