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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鍋飯,再沒有比這更家常菜的飯館兒。
厄梨低頭扒飯,心算著再過一分鐘,就是王曉依藉口出去上衛生間走後的整二十分鐘了。
肩膀子都止不住哆嗦。
整頓飯閻犀就沒說幾句話,全程都盯著對面兒的厄梨心覺著樂。
時不時抿口王曉依特意給他叫的散白酒,說什麼品嚐品嚐我們中國的特色味道。
閻犀想,就這杯酒算他那小嫂子說了實話。度數不低,真上頭啊。
讓他眯了眼。
閻犀被閻學押上王曉依車時才剛散夥一頓。
午間喝了點兒開胃伏特加,之後的幾瓶利口下肚兒就已經讓閻犀分分鐘想回酒店矇頭睡一覺。這會兒接近二兩的正宗高粱紅抿完,眼前出現了一片蒼涼的西伯利亞。
都不敢咂嘴,一吧嗒都一股子洋不洋土不土的味兒。
叮鈴鈴……鈴鈴……
厄梨跟那古代黃花大閨女似的,坐姿標直兒。
那雙泛亮光兒的眼就盯著自己眼巴前一塊兒。從褲兜兒裡掏掏掏出他的那款小滴滴手機,聲兒也不大點兒:“喂……”
苦大深仇,伸頭縮頭都一刀,趕緊砍死我吧的表情讓厄梨刻畫的是入木三分。
閻犀感到好笑,還有點兒新鮮。
長在國外,對閻犀來說,厄梨全身籠罩的那股氣壓無時無刻不在攻擊他。就像是無言的對他咆哮,不要和我說話。
而厄梨的種種舉動也讓閻犀乾瞪眼。
傻兮兮的,王曉依怎麼形容他的來著?厄梨翹著腿,指頭擊打鋪著桌布的桌面,回想。傻呆傻呆的……
還不夠能形容。
伸個懶腰,閻犀後靠到椅背:“有事?”
“恩?”抬起頭,嘴裡還叼著筷子,這才是厄梨打進這個屋兒眼睛對上閻犀眼睛的第二眼。臉通紅。
轉轉眼珠,一直想著找話兒的厄梨咬咬筷子吭嘰:“那個……”王曉依一直讓厄梨叫她曉依姐。只是對著閻犀的黑眼睛,莫名其妙厄梨感到難開口:“王導,王導剛有事兒走了。”
閻犀眉梢高挑,表示不意外。
沉默片刻,氣氛更加尷尬了。
真是呆呆傻傻的,半張臉埋進了飯碗,露出的那半隻眼下兩塊兒都是粉色兒的。
閻犀瞳孔自然驟縮,想看清,無奈入眼都成了雙影兒。那一杯高度白酒在閻犀胃裡已經分化,讓閻犀感到從頭到腳都熱。
厄梨把碗裡最後一口飯分成好幾小口,一下一下嚼碎嚥下去。
到底放下碗,跟閻犀第三次對上眼,找話題:“我,我給你找代駕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 章
閻犀沒搭話,酒精上頭的他已經感到些些煩躁。沒心情再跟厄梨磨嘴皮子了……
“你叫……?”
厄梨抿嘴稍晃了晃腦袋:“厄梨。”
“離婚的離?”
“能吃的梨。”厄梨嘴更抿了。
“呵呵……”閻犀笑的意味深長,微醺的他雖然眼裡雙影,可那意識卻是沒由來的清醒。尤其是對這種一語雙關的答。
倒也不怪閻犀心思不正,主要厄梨那小綿調兒還搭配著那張紅彤彤的臉兒。讓閻犀打心裡起膩:“呵呵……”
成長環境決定了性格使然。
長著一副好皮囊,出手闊綽的閻犀因多年獵豔而養成了一副誰人也入不進法眼的傲性。
他主動帶上床的與連滾帶爬求著他壓的本質就不一樣。
厄梨這話就讓閻犀本能的想入非非。
從而在閻犀的世界觀裡便不由分說已經先把厄梨打入了最讓他不得意的那類。
就連最開始對厄梨身上那點兒小新鮮勁兒也隨著五臟六腑躥騰的酒精而麻痺下去,現在只剩胃裡翻騰不減的暈眩嘔吐感。
在美國上天入地隨他便的閻犀也學不會給人留臉。
對於中國自古以來的傳統人情世故的不屑,醜話不要人前說的道理閻犀只會挺直腰桿,用他身下的一坨對準後說操。你……
天知道。
厄梨內向羞怯,一向面對陌生人都是拘謹不會找話題。戰戰慄慄的謹守禮貌只是想要對將來自己要合作三年的夥伴留一個好印象而已。
閻犀眯著眼放出的光讓厄梨不禁縮了下肩膀。
而那人嘴角掛著十足嘲諷的淺笑更讓他感到不安。厄梨自討沒趣的低下頭,兩手指頭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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