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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當今聖上的嫡兄衡陽王起兵作亂,意圖取而代之。衡陽王在先帝在位之時頗受寵愛,即使江山已經易主多年,依舊有一批心腹在朝。謀亂之事發生後,文帝先後處決了不少同衡陽王有牽扯的朝臣,左丞相秦墨齋便是其中之一。
秦墨齋同衡陽王乃是連襟,年輕時又交情匪淺,兵變後不久便被截獲了私相傳遞訊息的罪證。截獲訊息的年輕將領,便是二皇子趙恆。鐵證如山,秦氏一門很快被押入天牢待審,沒幾日,因為守衛失職,關押著秦暢和秦墨齋的牢房突然起火,父子二人葬身火海。
衡陽王篡位一事漸漸平息,盛極一時的秦家也從此覆滅。還未及冠的趙慎心灰意冷,漸漸無意於朝堂,這些年來一直遊山玩水,鮮少有同文帝共敘天倫的時候。
只是眼下,趙恆的案子似乎開啟了一個新的缺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趙慎當年的事情大有玄機。他一面難以置信,一面卻又希望能將真相揭開,還秦家一份安寧。
二人又在外頭走了一陣子,時不時攀談上幾句,卻都對剛才的針鋒相對避而不談。
嚴子溪心思機敏,若說原先還對趙慎的目的心有疑惑,那麼聽了嚴家兄弟的話,又回想了趙慎連日來的表現,心裡也大略有了底。他對於男女之事素來冷淡,原先從未想過要同什麼人共度一生,因此對於趙慎的刻意親近只當是尋常的交友,如今明白過來了,心裡的訝異竟大於鄙薄。
斷袖分桃,古已有之,但真正做起來,總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趙慎縱然貴為寧王,一旦揹負上這樣的名聲,恐怕也需要承受難以想象的壓力。對於趙慎的心思,嚴子溪起初有些不悅,總覺得趙慎懷了那樣的目的同自己交往,實在是對自己的折辱,但這麼多天過去了,看著趙慎對自己體貼備至,嚴子溪心裡也就漸漸平靜下來,慢慢收起了當初的羞憤。
他十分清楚,趙慎不是那樣的人,似寧王這般人物,若非發自真心,斷然不需要打著溫柔的幌子接近旁人。
若是真心,便是無價,誰也沒有資格非議。
嚴子溪覺得自己有些矛盾。要是換了別人對自己有這樣的念頭,自己定是欲殺之而後快的,但趙慎……儘管不想承認,心裡卻早已有了傾斜。一個在寒夜裡行路的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拒絕主動送上門來的溫暖,嚴子溪是寒夜裡的路人,而趙慎,恰好就是那束暖光。
動心,或許自己也曾有過。可能是在那晚夜市的華燈之下,可能是在細雨濛濛的湖濱小道,也可能是在更早的時候,於桃花紛紛中的驚鴻一瞥……只是,無論哪一種,都不過是一幕註定了無疾而終的戲碼。
嚴子溪偷偷在心裡嘆息,為了趙慎錯付的溫存,也為了自己晦暗不明的前路。
趙慎還有案子在身,和嚴子溪待了一會就早早告辭了。嚴子溪今日對他雖然依舊疏離,但目光中偶爾流露出的迷惑與掙扎是騙不了人的。人一旦露出那樣的眼神,就意味著心軟和退讓。趙慎面對著澄澈得彷彿不染塵埃的嚴子溪,忽然就不忍步步緊逼,只選擇了一種最為溫和的方式,讓嚴子溪試著去仔細思索兩人之間的關係。
文帝曾說,趙慎就像是一隻風箏,太過恣意,難以掌控,而今天,趙慎卻想將風箏的引線交給嚴子溪,讓這人成為牽絆住自己的唯一理由。
飛了那麼久,是時候歇息了。在此之前,趙慎也需要一段時間,從過去的陰霾中走出來,給嚴子溪留出一顆最為完整的真心。
寧王府的影衛們先前傳回訊息,說送簫之人的行蹤已經大致有了線索,這對於趙慎來說是個不小的發現。那人十分擅長易容之術,為了掩人耳目,和自己的幾個手下一起假扮成了尋常的商客混跡於市井之中,正因如此,才輕鬆逃過了官府的各種追捕。影衛們得到了那人的訊息,原本不用費多大力氣就能將人捉住,不過那人身後似乎有著一股龐大的力量護佑著,就連寧王府訓練有素的影衛們,一時間也難以突破這股力量將人拿下。
這一點其實趙慎早就猜到了。兇手行事如此張揚,只差沒光明正大地站出來告訴別人他和秦家有關,這樣的人,不是身懷絕技,便是幕後有高人撐腰有恃無恐。只是不知,這幕後之人又會是誰?
能和寧王府影衛相抗衡的勢力,放眼整個明國也沒有多少……
趙慎回到驛館就見到了負責傳訊的影四。影四雖然是影衛中排行十分靠前的人物,一手暗器功夫練得出神入化,但明面上的身份卻是個再尋常不過的侍衛。趙慎見了他,立刻派方銘在門口守著,自己將人帶到了房裡詳細問話。那影四跟了趙慎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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