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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學著兩個小沙彌的樣子將身子探出去看了看。
慧空在一旁看了咯咯直笑,道:“難不成我們寺裡也有報恩的鯉魚精?”
“又胡說,菩薩跟前,哪會有那些精精怪怪?小心師父罰你背經文。”一旁的慧淨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腦門。
趙慎忍俊不禁,樂道:“精精怪怪是沒有的,想必是兩位小師父勤勞,天天拿了食物餵養著,這些鯉魚才認了主,不肯離去呢。”
“這倒是有些道理!慧淨每天都往池子裡丟米粒!”慧空想了想,似乎覺得趙慎的說法有些道理。
兩個小沙彌童言無忌,逗得幾人哈哈大笑,就連嚴子溪被他們一攪,也暫時忘記了方才的凝重,臉上染上了一絲髮自內心的笑意。趙慎側頭便見他含笑的眉眼,只覺得古寺梵音,襯著這人超凡脫俗的儀表,實在是一種說不出的風流韻致。
趙慎是遠客,清遠大師便在後院布了茶,招待二人一同品嚐。這些年來趙慎四處遊歷,去過的寺院不計其數,論起佛法來頭頭是道,他同著清遠你來我往,倒也聊得頗為投機。直到午後,趙慎和嚴子溪在寺裡用了齋飯才起身告辭。
離了這山間古寺,便又要回到萬丈紅塵,前路不明,多少恩恩怨怨仍要繼續上演。嚴子溪微微嘆了口氣,覺得這兩日的光景,就如同從時間的縫隙裡偷出來的一般,雖是短暫,回想起來卻彌足珍貴。
作者有話要說:
☆、20
天氣好轉之後,下山就容易了許多。趙慎在山上老宅住了一夜,反倒想明白了許多事情:既然念念不忘,又何必強迫自己放下?
閉上眼睛,彷彿還能聽見昨日裡自己因為擔心而變得雜亂無章的心跳聲。趙慎從未這樣清楚地意識到,這個人,不是秦暢,但自己依舊無法將他當作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來看待。
到了山下,方銘早就駕著馬車等候了多時。趙慎送嚴子溪回了嚴府,剛要離去卻同正準備出門的嚴廣志打了個照面。
嚴廣志對於嚴子溪每年上山祭拜柳雲絮的事一直頗有微詞,在他看來,柳雲絮的存在提醒著他年輕時的一段荒唐,這段荒唐使得他許多年無法在嚴夫人面前挺直腰桿,如今柳雲絮已經死了,這段過往也應該被揭過去了,偏偏嚴子溪的存在總是讓他不能如願。他心裡不悅,因此每年嚴子溪祭拜回來,他都不願給好臉色。
可今年卻不同了,嚴子溪一夜未歸,回來的時候身邊卻跟著寧王趙慎,嚴廣志即便心裡有怒氣,也不敢輕易朝他發出來。不管背地裡傳得多麼不堪,寧王始終是寧王,趙慎只需動動手指,像嚴廣志之類的小人物就只有點頭哈腰的份。這段時間嚴府上下流傳的風言風語嚴廣志也不是沒聽到過,就在昨天,自家大兒子和二兒子還同自己說起過此事,神色間滿是不屑。嚴廣志聽在耳中,破天荒地訓斥了嚴子庸和嚴子衡一通,並勒令他們二人不許再提起此事。他心裡有他自己的盤算:若真能平步青雲,犧牲一個不受自己寵愛的庶子又算得了什麼?不過自古以來,男寵之流往往比姬妾還要低賤,沒個一男半女傍身,樣貌再是俊美的男子,年紀大了也難免色衰愛弛。如今難得寧王垂青嚴子溪,不趁機撈足好處又待何時?至於旁人的議論,他嚴廣志向來不是個吝嗇名聲的人,況且在他內心深處也並未將嚴子溪當成自己的兒子來看。
嚴廣志心裡存著這樣的念頭,再見了嚴子溪和趙慎一同回來,臉上就綻開了一朵花來。昨日大雨,嚴廣志去驛館就聽說王爺帶著方侍衛冒雨出門了,一問才知道那主僕二人是往著嚴家舊屋的方向去了,去找誰不言而喻。眼下趙慎和嚴子溪同時出現,足見寧王對嚴子溪正在熱頭上,正好可以趁熱打鐵。
嚴廣志正要往外走的腳步生生轉了個方向,衝著趙慎行了個禮,又笑道:“犬子無禮,祭拜亡母還要勞動王爺,實在是不該。據說王爺昨晚是在山間老屋住的,真是怠慢王爺了。”
趙慎卻不領情,冷冷道:“你也知住在那裡是怠慢,卻讓子溪母子倆住了那麼多年。說來嚴大人也當真是兩袖清風,連家裡的老屋也無暇去修葺修葺,看樣子等懷王一案了結,本王倒真要替清正廉明的嚴大人說上幾句好話。”
嚴廣志一聽,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他當年剛入仕做官,一心想要往上爬卻碰了壁,賠了不少銀子進去,手頭十分緊張,多虧嚴夫人的孃家慷慨解囊,才度過了一場難關。嚴夫人本就潑辣,經過這件事情就更加長了氣勢,在嚴廣志面前可謂是要風得風。她藉著自己腹中胎兒為由逼走了柳雲絮,嚴廣志也不是沒懷疑過,只是他本就懼內,又被嚴夫人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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