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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的。這些年來公子一直將我帶在身邊,從來不曾怠慢了我,比起那些動輒打罵奴才的主子不知道強上多少倍。侍墨自然要一輩子記著公子的好,把公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這就是了,你家公子福澤深厚,好好伺候著將來定然會有你的好日子。”趙慎這話雖是對著侍墨說的,眼睛卻帶了幾分笑意看向了嚴子溪。
“那就承蒙王爺吉言了,王爺是貴人,您說的話,子溪自然是相信的。”嚴子溪聽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只禮節性地淡淡應和,連一絲笑容都吝嗇於給予。
他一口一個“王爺”,雖是十分守禮的架勢,但趙慎卻能聽出他語氣中的疏離意味。自相識以來,嚴子溪對趙慎就一直是這個態度,既不露出排斥的樣子,也不由著趙慎將二人的關係拉近,時時刻刻禮貌疏離,將尊卑有別上演得天衣無縫。
趙慎一點也不喜歡這種不遠不近的態度,就好像對於嚴子溪來說,自己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只是因為身份特殊,才需要他費點心思周旋招待。
自己和嚴子溪,不應該僅僅只是這種比陌生人稍微熟識一點點的關係。
可是,他們之間,又應該是怎樣的關係呢?
趙慎自己也有些啞然,默默看著侍墨按著嚴子溪的吩咐將古琴收了起來,有些笨拙地挪動身體消失在了房門口,這才收回了漫無目的的目光,難得露出一絲鄭重的神色來輕聲問道:“子溪似乎總是在有意疏遠,不願意同我深交,這是為了什麼?”
這樣令人難堪的問題趙慎原本不會問,只是眼下卻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彷彿面對著這個人,理智就節節敗退。
連嚴子溪也驚訝於他的直接,隨即掩飾性地笑了笑,道:“王爺很好,對子溪更是關照有加,只不過王爺的厚愛,不是每個人都有福分擔待得起的。子溪不才,自問並未做過什麼有益於王爺的大事——東湖那一次不算,那天不論是誰,我都會出手相助。無功尚且不受祿,我怎敢厚顏接受王爺的一番好意?”
趙慎輕輕一嘆。嚴子溪的態度不卑不亢,又挑不出錯處,連他也無可奈何。他想了想,只能委婉道:“將我當成寧王來供著的人太多了,我不希望子溪你也是其中之一。我同子溪結交,並非出於別的目的,而是想要一個真心相待的知己。”
“這如何使得?”嚴子溪不贊同地皺了皺眉,站起來衝趙慎微微躬身道,“王爺身份尊貴,子溪不過一介布衣,有何資格將王爺引為知己?王爺的一番好意子溪心領了,不過這樣的話,王爺還是莫要再提起了。”
他的話雖然有些冷淡得不近人情,但其實並沒說錯。嚴子溪只是縣令家的庶子,要是真的如趙慎說的那樣同寧王毫不拘禮,必然會遭人非議。且不說素來和嚴子溪不對盤的嚴家大太太,就連林旭和邵千鈞等人,恐怕也不會贊同。
天潢貴胄,到底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即便是最尋常的交友也要被一些條條框框所禁錮。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
趙慎捫心自問,卻久久得不出一個答案。
他想要的,是一個可以執杯暢談,笑看人生的人,就如同當年的秦暢那樣。可嚴子溪除了一張臉,真的還有和秦暢相似的地方嗎?身世經歷都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怎會有一樣的性子?說起來都是趙慎自己,因為那一張臉就失了方寸,內心深處總是將嚴子溪作為第二個秦暢來看待。
可是,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誰又能成為誰的替代?
趙慎的目光暗了暗,大約是因為想起了秦暢,忽然不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只對著嚴子溪道:“是我思慮不周了。不過,我是真心欣賞子溪你的為人,所以,子溪可否不要拒絕我的好意?”
“我……”嚴子溪一時語塞。自己疏遠的目的就快要達成了,本應該繼續冷言相待的,但看著趙慎真摯又帶著些許苦澀的目光,嚴子溪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個人,或許是真心為了自己好的。
這麼想著,鬼使神差般地,就輕輕點了點頭。
趙慎終於有了些許歡喜的神色。先前的種種,皆是因為自己太過貪心了,既然清楚嚴子溪不是秦暢,又為何要用這樣的標準去要求嚴子溪呢?
嚴子溪此人,胸中的丘壑不比秦暢少,不應明珠蒙塵;而自己,只能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護佑他一世安寧。
何須執著太多?
二人再次見面,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
趙慎那日別了嚴子溪,本想第二天繼續登門,不料他剛回驛館,派出去的影衛就傳來訊息,說是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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