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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忻計謀深遠,在文帝面前又一貫善於掩飾,比起只會動武的趙恆來要難對付得多。這個人向來把趙慎視為阻礙,必然不會放過每一絲能夠置趙慎於死地的機會。嚴子溪身上揹負著趙恆的案子,自知眼下不過偷來的歡愉,早晚有一天要東窗事發,但如果在那之前替趙慎解決掉了趙忻這個麻煩……
嚴子溪心裡動了動。
他心思流轉,還沒想到對策,那店小二就領了幾個僕役送菜上來。天子腳下不比其他地方,吃食上也講究許多,那小二熟門熟路地布好菜,紅的綠的一大桌子,倒也讓人食指大動,連先前一直因為生病食慾不振的嚴子溪也有了些飢腸轆轆的感覺。
趙慎是熟客,一面替嚴子溪夾菜,一面介紹著每一道菜式的來歷。自從和嚴子溪一道出行以來,堂堂的寧王殿下就養成了一個新的習慣,就是每頓飯必哄著嚴子溪多吃一些。這習慣說出去有損威儀,趙慎卻是甘之如飴。他原先聽侍墨說嚴子溪身體不好,就想著定然是這人從小吃的不好的關係,因此和嚴子溪在一起後,就格外注重飲食,一心想把嚴子溪養得圓潤一些。無奈嚴子溪向來吃得少,早已養成了習慣,哪裡是一時半會能夠改過來的?於是,這種柔聲哄勸的戲碼隔三差五便要上演一番。嚴子溪先前還覺得羞赧,他怎麼說也是個堂堂男子,哪能被當作個孩子一般哄喂?日子久了卻也習慣了破罐子破摔,絲毫不將趙慎的苦口婆心放在眼裡。
他二人的關係,旁人不甚明瞭,幾個貼身的僕從卻都是心明如鏡的。這會侍墨和承安早已見怪不怪,淡定地看著寧王殿下又拿著滿桌美食哄嚴公子多吃幾口,而嚴公子則是紅著臉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好在朝雲閣的飯食還算精緻,嚴子溪食慾大增,比往常多吃了好些。自他們上京一來,嚴子溪一直身體不適,還沒有像眼下這樣好好吃過什麼東西,趙慎喜不自勝,暗道嚴子溪既然喜歡,回京以後定要想辦法將這廚子挖回王府去。
吃完東西以後照例又是嚴子溪和趙慎同住一屋。嚴子溪雖然依舊有些抗拒,不過一段時間下來也習慣了身邊多睡一個人,瞪了趙慎幾眼後就乖乖歇息了。
一夜無話。
未防拖得久了引人注目,趙慎最終沒有在路上多作逗留,翌日清早,一行人便辭別了盧老漢夫婦,繼續往京城趕路。
經過昨晚上一鬧騰,嚴子溪再面對趙慎的時候總是有些不自然。平時還好,周圍還有旁人,有意無意地總能將那人忽略過去,只是一到趕路的時候,偌大的馬車裡只剩了他們二人,這種感覺便有些微妙了。自從在盧老漢家偷到一個吻之後,趙慎就開始變本加厲,逮著機會就不忘吃幾把豆腐,嚴子溪又羞又臊,偏偏還不能鬧出太大動靜驚動了馬車外頭的侍衛。他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趙慎的這番安排另有所圖,可是每當他提出要和侍墨共乘一輛馬車時,趙慎總能笑嘻嘻地擺出各種藉口來讓他打消念頭,嚴子溪就算心裡羞惱,也只能看著趙慎乾瞪眼。
他並不排斥和趙慎的接觸,甚至很多時候,趙慎的親近總能讓他覺得幸福,這樣的愜意感覺是之前從二十年來未有過的體驗。可是,溫柔像毒藥,若是中了毒,以後可要怎麼戒掉?
和趙慎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後一天,嚴子溪只怕真正到了分離的時候,自己已經習慣了趙慎的情意,拋舍不下那雙溫柔的眼睛。
不過看樣子,眼下趙慎顯然是沒有打算讓嚴子溪“戒掉”自己。在他看來,他既然心心念念都是嚴子溪,決定了把對方作為一生相守的人,那麼親密的舉止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嚴子溪生性內向,對於男女之事生澀不已,趙慎生怕嚇壞了對方,因此才選擇了這條“循序漸進”的法子。這不,在接連被自己“騷擾”了好幾回之後,嚴子溪的反應比先前鎮定了許多,連被趙慎偷偷親吻的時候也最多是投給對方一個埋怨的小眼神。趙慎愛極了他那樣的小表情,心裡像是被人拿著一根羽毛輕輕搔颳著,整個人都充斥著一股愉悅的氣息,連石頭人一般的方銘也察覺到了主子的好心情。
不知不覺,大半個月就這麼在路上耗過去了。在豐縣的時候還是夏末,這時候倒有了些初秋的涼意。嚴子溪每逢秋季必犯咳疾,今年入秋又總是在外頭待著,老毛病犯得比平常還要早上幾個月。趙慎第一次親眼看著嚴子溪犯病,只覺得對方每一聲咳嗽都重重砸在了自己心上,頓時憂心不已,命方銘放慢了趕路的速度,自己則每天寸步不離地守著嚴子溪,恨不得將那人的一舉一動都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嚴子溪原本不願意因為自己的關係拖累趙慎的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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