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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我才那麼急切地想要了解當年的真相。”趙慎緩緩講述著當年的事情,語氣裡有著深深的沉痛。
嚴子溪聽著,心裡有些恍惚。趙慎口中講著的這個秦相,是自己從未謀面的父親。自己是秦墨齋的兒子,本應是最熟悉他的人,如今卻只能聽著人家口中的隻言片語,去自己描畫父親的模樣……還有自己的哥哥秦暢,曾經和趙慎形影不離地度過了許多年的歲月,那時的趙慎是什麼樣子的,那時的哥哥又是什麼樣子的?
僅僅是想著,便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羨慕。是的,他是那麼羨慕自己的哥哥,可以在父母身邊長大,如此親近地見證趙慎的成長,而自己——十多年前的自己,還在遙遠的深山裡,孤單地迎接每一個晨昏。
若是能伴在父母親人身邊,死亡,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大約這就是命運,自己和趙慎註定會相識一場,只是,這遲到了二十年的相遇,終究還是晚了……
“秦相是個好人,他們一家都不應該有這樣的結局,難得你還記得他們。”嚴子溪閉上了眼睛輕聲道。趙慎是個念舊的人,雖然並不常在自己面前提起秦家,但語氣中的情感卻萬萬不會有假。或許,這人真能替秦家沉冤昭雪也未必?
“是啊,他們一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黑暗之中不能視物,只有嚴子溪清淺的呼吸在耳畔迴盪。趙慎發現,只要有嚴子溪在身旁,自己便能坦然地揭開過去的所有傷疤,將那些塵封在心底的傷痛娓娓道來。就好像這麼多年來空蕩蕩的一顆心,忽然有了方向,再也不是孑然一身了。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心情。趙慎的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腦海中忽然浮現起了方才飯桌上兩人雙手交握的場景。心裡又是一動,與黑暗之中,將自己的手覆上了另一雙總是有些涼意的手。
“你……”嚴子溪嚇了一跳,想要掙脫,卻因為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而施展不開動作。好在四下一片漆黑,沒人能看見他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的臉色。
兩人方才是面對面說著話的,此刻也依舊維持著這樣的姿勢。趙慎靜靜感受著對方的慌亂,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一些。藉著夜色的掩護,一些平時不敢做的、有些輕浮的舉動都彷彿自然而然一般,嚴子溪還沒回過神來,便感受到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雙唇,一雙眼睛不由瞪大了幾分。
趙慎……這是在吻自己……
不能視物,其他的感官卻變得敏感,看不見的親吻更加動情,唇齒相依間,彷彿連對方的心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一個是因為太過震驚而忘記了動作,一個卻是心甘情願地沉淪其中,一時間,竟誰也沒捨得打斷這個親吻。
“你……咳咳……”一吻終了,嚴子溪連氣息都有些不穩了。
“我早就想這麼做,只是生怕惹得你不快。若不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我還真沒有膽量實踐一次。”趙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語氣裡卻是深深的情意。
嚴子溪臉上快要燒起來,輕輕啐了他一口道:“我正想尋些話來安慰你,結果你倒這般……這般無賴!”
“你不需要說任何話來安慰我,你能在我身邊,就已經是最大的安慰了。子溪,我這一趟豐縣,來得真是值得,你不知道,認識你以後,我每天都有多高興。”趙慎帶著笑意道。
嚴子溪努力平復了一下呼吸,在黑暗中狠狠地瞪了趙慎一眼,卻忘了這般孩子氣的舉動,對方根本就看不見,只好又虛張聲勢地冷哼了一聲以示不滿。
趙慎失笑出聲。他大著膽子做了這事情,已經做了好被嚴子溪趕下床的準備,結果那人的心眼卻實得很,明明已經羞憤不已了,還不曾起半點薄待自己的念頭。心裡的喜愛之情更甚,不由將兩人交握的雙手緊了緊,道:“情之所至,不由自主,子溪也是男人,定能理解我這種心情。”
嚴子溪這才想起自己的手還被人家握著,趕緊用力抽了出來,翻身背對了趙慎道:“胡說什麼呢,天色不早了,還不快些睡覺?這是在盧老伯家裡,虧你還能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
“這話就不對了,盧老伯就算知道了,一定也是贊同我的。我可早就告訴老伯了,我此番回京是娶妻去的。”趙慎調笑道。
“誰要嫁給你啊,你這人表面正經,內裡卻油嘴滑舌的,娶了人家姑娘也是白白禍害了別人。”嚴子溪輕斥道,臉上卻也浮起了一絲笑意。
趙慎知道他不曾真的生氣,便也順勢往嚴子溪那頭貼了貼,道:“我不禍害姑娘,我禍害子溪一個就夠了。”那架勢,竟是一點也不怕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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