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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更是渾身虛軟,眼前一陣陣地發黑。自己的身體嚴子溪自己心裡清楚,當年他急於求成,沒有築好根基便開始習武,一開始就埋下了隱患。隨著年齡的增長,嚴子溪體內的力量也越來越霸道,這副殘敗的身體根本無法支撐,每一次妄動真氣,受到的反噬都十分厲害。先前刺殺趙恆的時候,自己便是因為事後的反噬大病了一場,好在自己從小身體就不好,侍墨只當是舊病復發,雖然心裡焦急,也沒有往別處想。嚴府其他人更是巴不得自己早些病死,完全沒有關心自己的病情,反倒沒人發現自己病得可疑。
這一次的反噬更是厲害。自己從習武以來,幾乎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巨大的痛苦。
大概身體和意志都已經到了極限,早晚會支援不住。
秦家武學對於根基的要求很高,想嚴子溪這般身體羸弱卻在短時間內學了j□j成的,顯然是走了捷徑。秦暢雖然不瞭解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光用猜也能猜到個大概,眼下心裡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在割著一般,幾乎落下淚來:“悠兒,你這又是何苦?祖父傳下來的武功你怎能學得如此輕率?你抓緊我不要放,今天若是不能和你一起離開這裡,我有什麼臉面聽你叫我一聲哥哥?”
不等嚴子溪回答,秦暢便一把將人背了起來。他身形十分單薄,這會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帶著嚴子溪狂奔了不少路。兩個人的負擔畢竟重了不少,不一會兒,秦暢的速度便大大地慢了下來,而讓他心慌的卻不是身後隨時就會追上來的追兵——悠兒整個人都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幾乎被汗水浸透,可身上卻冰得如同沒有溫度一般,這樣的症狀,像極了練功時走岔了氣息。
眼下這個情況,再不走悠兒根本沒有生路!
秦暢咬了咬牙。他對梁王府並不熟悉,只在十多年前趙忻剛剛搬出皇宮來獨住的時候登過一次門。那麼多年過去了,梁王府早就和當初剛落成時大有不同,可現在由不得他猶豫,他只能憑著稀薄的記憶認準了一個方向往外跑。
趙忻這次其實是大意了。秦暢幾天沒吃東西渾身無力,嚴子溪又看起來文文弱弱,不像是個武學高手,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這兩人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正因如此,他心裡就鬆動了一些,為了一己私慾一心想留了那兩個人的活口,不料嚴子溪和秦暢趁著這個空檔跑了出去,他頓時暴跳如雷,親自帶著一幫人追趕了上去。
趙忻最近萬事順暢,許久沒有像現在這般惱火,秦暢就在自己手裡,原本不要花費多少力氣就能拿下嚴子溪,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嚴子溪為了救秦暢招招都使的是不要命的打法。眼下人跑了,先機已失,再要將人抓回來實在是難於登天。趙慎這次險些吃了自己的虧,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鬆警惕。
他正在氣惱間,秦暢已經揹負著嚴子溪到了南邊的高牆。對於梁王府,秦暢的記憶早已經模糊,隱約記得府裡靠南的一邊院牆更矮一些,當年趙忻剛搬到府裡的時候大宴賓客,他曾經以伴讀的身份和趙慎一起來道賀,那時還笑言梁王府的南牆太矮撞不得,不想這麼多年過去了,那時的矮牆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厚實的高牆。
若在平時,翻過這麼一堵牆自然不在話下,可如今自己身上還揹著一個悠兒……秦暢沒有把握可以安然脫身。
身後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秦暢凝神一聽,少說也有幾十人,一旦這些守衛來了,要走就更加困難。他面色冷冽,對著身後勉強維持著一絲神智的嚴子溪輕聲道:“悠兒,你抓緊我,我們就從這裡出去!”
說罷,他便用盡全力提氣一跳,縱身躍上了梁王府的院牆。
牆外是一條水渠,看起來並不是很深,秦暢卻有些遲疑:牆很高,跳下去瞬間的衝擊力必然很大,自己尚且可以勉強應付,可悠兒呢?
這麼瞬間的猶豫,追兵已經到了眼前。趙忻滿臉怒容,見到秦暢已經快要翻過院牆,目光更加森寒,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不能放走這兩個人,放箭!”
話音剛落,手下就刷刷地亮出了弓箭。秦暢心裡一緊,便有幾根箭矢齊齊衝著自己和嚴子溪射來。為了護住嚴子溪,秦暢只好用自己的身子替他擋著,不一會兒身上就添了許多深深淺淺的傷口。這麼下去顯然不行,秦暢把心一橫,咬著牙抓著嚴子溪往外一跳,雙雙落入外頭的水渠裡。
入水的瞬間,秦暢只感到後背一陣刺痛,混亂中只來得及緊緊攥住嚴子溪的衣角,隨即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隱約間,似乎有人將自己拉上了岸。秦暢眉頭緊皺,一雙手仍然緊緊攥著那點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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