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綣,思緒卻越來越清明。又不知過了多久,嚴子溪才從一片混沌中解脫了出來,有些無力地朝四下裡掃視了一眼。周圍一張張暗含憂慮的面孔,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唯獨少了趙慎。他有些無力地笑笑,暗道果然是睡夢中的錯覺,真相一旦被揭開,趙慎如何能夠接受自己的身份?況且,哥哥也已經回來了……
正在他神思恍惚的時候,一股熟悉的氣息忽然包圍了他,接著眼前便出現了趙慎略帶憔悴的臉。嚴子溪心裡一動,便聽趙慎滿是欣喜地說道:“可算是醒了!子溪你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趕緊說出來讓大夫瞧瞧。”
嚴子溪輕微地動了動身子,身上那股濃重的不適感還沒有退去,四肢百骸都彷彿不受控制一般,不過對於嚴子溪來說,這點小小的病痛並不算難忍。他試著張了張嘴,卻因為嗓子乾澀,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趙慎幾乎是喜極而泣了,忙衝著嚴子溪柔聲道:“我都忘了,你才剛醒,身子虛弱也是正常的,你不用急著說話,先好好休息吧。”
趙慎很少有這般前言不搭後語的時候,嚴子溪狐疑地看了他幾眼,見這人雖然依舊是一身得體的華服,但身上那股狼狽之態卻無法掩飾,短短几天還消瘦了不少,想必是這些日子以來為自己和秦暢擔了不少心。他看在眼裡,忽然輕輕一笑,眼中流動著一抹動容的神采。
無論如何,睜開眼睛就能看到自己最珍視的人,這樣的感覺簡直如同獲得了新生一般。
伊旬手腳麻利地替嚴子溪仔細診視了一番,又和清遠交換了一番意見,這才操著一口不甚流利的漢話斟酌著開口道:“嚴公子既然已經醒來了,暫時也就沒有了性命之憂。不過他身子虛弱,眼下還經不起長途跋涉,最好還是在此處繼續休養為妙。”
秦暢忙跟著贊同道:“這是自然的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確保這裡的安全,先讓子溪養好身子再作打算。”
嚴子溪聽了,微微皺了皺眉,想起二人之前在梁王府的一番折騰,不禁出聲道:“趙忻那裡……”
他實在虛弱,還沒說完,便重重咳嗽了幾聲,期間牽動了胸口的傷,頓時疼出了一頭冷汗。趙慎在一邊看著,只覺得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他儘量輕柔地替嚴子溪掖了掖被子,低聲道:“趙忻的事情你無需擔心,我們的人在暗處牽制著他,他這幾天忙著處理其他麻煩,目前還查不到此處來。你安心養著,等身子好了再作打算。”
嚴子溪順從地點了點頭。他也知道眼下自己體力不濟,別說是對付趙忻,就連自保也十分困難。這個節骨眼上,他不能給旁人再添麻煩,只能好好休養著。
好在大家似乎都沒什麼事……
嚴子溪心裡一鬆,一不小心又滑入了睡眠。清遠替他把了脈,發現一切無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氣,對面帶憂色的趙慎道:“他只是精神不濟才睡了過去,並沒有什麼大礙,等他醒來,就可以喂他吃一些清淡的食物了。”
趙慎聽了,暫時放下心來,忙讓人去準備清粥小菜等著嚴子溪醒來,自己則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一雙眼睛彷彿黏在了嚴子溪身上,一瞬都捨不得錯開。
秦暢等人見狀,都心照不宣地退出了房間。
有些話,趙慎和嚴子溪都需要一個機會相互說明。
嚴子溪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頭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室內燭火昏暗,明明滅滅地在趙慎臉上投下一片濃濃的陰影。嚴子溪凝神看著趙慎,竟然在對方臉上看到了難得的疲憊,心裡不由變得柔軟起來:看樣子自己之前在睡夢中聽到的那些話都是真的,趙慎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自己。自己昏睡了那麼多日子,趙慎想必是受累了。無論如何,面前這個人心裡始終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這便已經足夠了。
親歷了一次死亡,便覺得活著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那些情情愛愛,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嚴子溪費力地動了動,覺得身上微微有了些力氣,便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拂過了趙慎的眉間。每一次輕微的相觸,都伴隨著一種濃濃的溫柔情愫,嚴子溪恍惚想起,自己和趙慎雖然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卻從來沒有一起經歷過這般安寧繾綣的時光。此刻或許是因為心境不同了,嚴子溪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踏實。
趙慎本就沒有睡熟,感覺到異樣便立刻睜開了眼。
“你醒了?”見到嚴子溪的瞬間,趙慎眼中迸出了一陣驚喜的光芒,隨後又有些手忙腳亂地問道,“身上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你胸口有傷,千萬不要亂動,我馬上就叫伊旬來看看。你睡了這麼久,有沒有感覺到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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