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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不屑地輕哼了一聲,顧自轉身收拾著桌上殘留的藥碗。
他話雖是這麼說著,行動間對耶律信的維護卻顯而易見。耶律信吃不慣明國的飲食,趙慎曾不止一次地看見秦暢偷偷地親自下廚給那人開小灶。看樣子,秦暢終究找到了可以託付終身的人。況且,看耶律信的樣子,他既然肯為了秦暢放棄遼國的錦衣玉食跑來明國做什麼特使,那麼這人的用心定然也不會比秦暢少。
嚴子溪見他們二人談笑風生,沒有半分不自在的樣子,這才相信他們是真的將過去的事情統統放下了。想不到,在自己快要絕望的時候,竟然出現了柳暗花明的轉機。嚴子溪隱隱想著,覺得似乎上天對他,也並非全然薄待了。
至少,在“失去”了二十年後,他又有了親人,有了愛人,若不是眼前還樹立著重重危機,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想到趙忻,嚴子溪原本輕鬆了一些的心情又沉重了起來。他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我醒來的時候似乎看到了清遠大師,是他救了我們嗎?我都沒有正式和他說聲謝謝,實在是失禮了。”
“清遠大師放心不下你,這才帶著慧空慧淨來了京城,眼下正在後院同伊旬大夫一起給你配藥。伊旬是遼國最出名的大夫,說起來,清遠大師和伊旬的醫術雖然不是秉承一脈,但二人在許多事情的見解上倒是十分一致。這幾天他們一同探討藥理,頗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意思,眼下怕是正一起守著藥爐切磋醫術呢。”秦暢笑著對嚴子溪道。
清遠和伊旬這幾天一直在探討藥理不假,不過二人都是為了能想出辦法更好地替嚴子溪醫治。這一次嚴子溪幾乎丟了性命,雖然眼下人是醒了,但身體裡已經埋下了隱患,若不能想出一個萬全的法子調理過來,也不過是多撐三五年的日子罷了,往後怕是離不開病榻。嚴子溪剛剛醒來,秦暢不願讓他費心擔憂自己的身體,便避重就輕,沒有將真相說出來。
嚴子溪點點頭,並沒有聽出什麼不對來。他對自己的身體並不上心,反正在人生的前二十年裡已經習慣了各種病痛的折磨,因此這次醒了,也絲毫沒有將自己受傷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沉吟了一陣,又問道:“我們當日就這麼從梁王府逃出來了,趙忻如何肯善罷甘休?據說我昏迷了好幾天,你們就這麼留在這裡,就不怕被他找到嗎?”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趙慎笑了笑,讓他以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了自己身上,又接著道,“我們不是軟柿子,就那麼讓趙忻騎到頭上來也不知反抗。你昏迷不醒的這些日子,我和耶律兄早就部署好了。眼下趙忻被自己的事情縛住了手腳,短時間內自保還來不及,不會有空來找我們的麻煩。”
原來趙慎和耶律信怕趙忻找到這裡來,索性想出了一個聲東擊西的法子,在別處製造了些麻煩困住趙忻。趙忻自顧不暇,自然不會將手下的力量都用來追捕秦家的漏網之魚。
趙忻這些年來在朝中結黨營私,為了爭奪儲位拉攏了不少權臣。這些人之間的合作圖的無非就是一個利益,趙忻為了長久地將人留在自己手裡,暗中沒少給他們好處。趙慎和趙忻向來不對盤,早就派出了影衛暗中調查梁王乾的這些不乾不淨的勾當。他查這些東西原先只是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以防趙忻步步緊逼,不想如今卻派上了用場。他和耶律信靠著這些線索順藤摸瓜,不費吹灰之力就整垮了趙忻手下的一員大將——幾日前,京兆府尹韓啟軒在外出尋歡之時暴斃,在他身上發現了一本特殊的“賬冊”,上頭清清楚楚地記載了這些年來韓啟軒和京中各要員之間的金錢往來,其中還涉及到了一直以來不露鋒芒的梁王趙忻。文帝大發雷霆,命人徹查賬冊的真實性,並下令將與此事有關的一干人等統統革職留辦,連梁王也被軟禁在了府裡,沒有皇命不得外出。趙忻為了此事焦頭爛額,生怕在這個節骨眼上再惹出什麼事情來觸怒了文帝,只好暫時將派出去調查秦家兄弟下落的人都撤了回來。
趙慎把此事告訴了嚴子溪,嚴子溪卻仍然有些擔憂。他只見過趙忻幾面,但對他的印象卻十分深刻,總覺得這個人骨子裡過於陰沉,不是那麼容易罷手的人。趙慎和耶律信此番出手,趙忻沒有防備才會栽了個跟頭,不過按照他的性子,恐怕不會那麼輕易服輸。等文帝的怒氣平息下來,趙忻還是有機會找自己和哥哥的麻煩。
在這之前,嚴子溪一點也不怕失去,對於他來說,便是和趙忻硬碰硬也不過是豁出一條命來。可如今不同了,身邊有了趙慎和哥哥,嚴子溪內心只覺得前所未有地滿足,他忽然有些害怕有人會打破這樣的幸福。
趙忻的日子過得確實不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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