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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慎點了點頭。這事他是記得的,秦暢當時為此傷心了好久,自己費了好些心思才讓他慢慢釋懷。不過那時候自己年紀也不大,覺得秦夫人即使沒有了孩子,但她年紀尚青,要想再有一個孩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因此在給秦府送了幾次補品之後就很快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完全沒有往深處想。
難道這件事情並非那麼簡單?
耶律信見他似乎回憶起了這事,便繼續說道:“秦夫人那孩子根本就沒有流掉,只是當時朝堂上的紛爭已然十分激烈,秦墨齋作為衡陽王的連襟,二人又是多年的好友,他早就知道衡陽王心存反意。兩家齒亡唇寒,秦墨齋自知一旦事發,必然捲入不必要的紛爭裡,索性選擇了將尚未出世的第二個孩子抽離危險的中心。這第二個孩子,便是嚴子溪。”
耶律信深深看了趙慎一眼,不出意外地在他臉上看到了轉瞬即逝的驚詫神色,他笑了笑,接著說:“這些事情都是秦暢後來查到的。自從當日家變之後,秦暢一直孤身在外遊離,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遼人的地界上被我救下。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不曾放棄過替家人報仇,因此一早就在計劃著刺殺趙恆的事情。我曾試圖幫助秦暢報仇,不過他這個人向來倔強,堅決不許我插手此事,我也知道,他雖然恨極了趙恆,但畢竟不希望我這個遼人介入此事,挑起兩國的紛爭,因此除了明裡暗裡保護著他,我什麼也不能做。今年開春的時候,秦暢得到訊息說趙恆要回京探親,一路上大張旗鼓,氣勢非凡,當時他就存了心思,要在路上伺機而動取了趙恆性命,不料他帶著遼國精兵一路尾隨趙恆至豐縣地界,卻有人先他一步動了手。這個人,就是豐縣縣令的小兒子,嚴子溪。”
“你說嚴子溪一個縣令的兒子,和朝廷的人八竿子打不著邊,何苦冒著這樣的危險動手殺了趙恆?而且,他作案的手法,旁人或許不明白,秦暢卻再熟悉不過了——那明顯就是秦家的武功。秦暢原先就已經知道,他手上這把飲霜刃是假的,不過是早年秦墨齋仿製出來的一件贗品,秦家出事之後,這把刀因為機緣巧合逃過一劫,一直被秦暢拿在手裡,可是真的那一把飲霜刃,就連秦暢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時隔這麼多年,真的飲霜刃卻在豐縣出現了。飲霜刃,加上嚴子溪那張像極了秦夫人的臉,秦暢幾乎立刻就斷定了嚴子溪和他們秦家的關係,因此才會趕在嚴子溪之後去給張家人送東西,用以迷惑你們的視線。他從一開始就猜到了嚴子溪可能是秦家的後人,隨後順著當年的事情仔細一查,果然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們兄弟二人相像得很,都是寧可自己擔著一切也不願意讓對方出事的性子,因為嚴子溪身上背了殺害趙恆的罪名,秦暢便想盡一切辦法試圖替他洗白,這才有了邵千鈞那件案子。不過邵千鈞當年替趙恆出謀劃策,有這樣的下場也不算是冤枉。”
“趙恆……是子溪殺的?而邵千鈞的死其實是秦暢為了掩蓋子溪的罪行,刻意製造出來的一場謀殺?”趙慎幾乎找不回自己的聲音,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耶律信,試圖從他身上找出哪怕一絲虛假。
耶律信十分隨意地點點頭,道:“說來邵千鈞也真是個蠢貨,當年陷害秦家的事情就有他的一份,他來豐縣之後,明明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事是何人所為,卻礙於趙恆有錯在先不敢聲張。秦暢不想留他性命,那天又正好遇上你和嚴子溪在一起,能給他充分的不在場證明,秦暢便索性動手殺了他。這麼一來,即使嚴子溪做錯了什麼露出馬腳,你們也不可能懷疑到他的頭上去。當然,秦暢幾次三番替嚴子溪掩飾,嚴子溪也不是傻瓜,立刻明白了有人在暗中幫他。他肯跟你回京,恐怕就是為了弄清楚暗中的那人是誰。你們二人的關係實在太過古怪,秦暢原先怕嚴子溪吃虧還偷偷和他見過一面,不過看嚴子溪那態度,似乎是對你動了真情,秦暢也就沒有橫加阻止。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秦暢怕是把嚴子溪看得比自己還重,因此只要嚴子溪喜歡的,秦暢必然不會阻止。況且秦暢也見過你,知道你沒有將嚴子溪當做一個替代品來看待,心裡樂得成全你們二人。畢竟他如今揹著一身的罪名,正希望有人替他照顧這個弟弟。你看,他們兄弟二人可不都是傻瓜?”
趙慎痛苦地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又是一片清明的神色。他看著耶律信沉聲道:“這麼說來,秦暢原本就沒有打算全身而退?他當日在秋獵之時行刺皇上,怕也是為了刻意暴露自己,替同樣在京城的子溪掩飾。只是他沒有料到,他如此對待子溪,子溪也同樣願意如此待他,聽說他被趙忻抓走了以後,子溪立刻就去梁王府救人了。”
“不錯,我猜便是如此。嚴子溪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