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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多年過去了,梁王府早就和當初剛落成時大有不同,可現在由不得他猶豫,他只能憑著稀薄的記憶認準了一個方向往外跑。
趙忻這次其實是大意了。秦暢幾天沒吃東西渾身無力,嚴子溪又看起來文文弱弱,不像是個武學高手,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這兩人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正因如此,他心裡就鬆動了一些,為了一己私慾一心想留了那兩個人的活口,不料嚴子溪和秦暢趁著這個空檔跑了出去,他頓時暴跳如雷,親自帶著一幫人追趕了上去。
趙忻最近萬事順暢,許久沒有像現在這般惱火,秦暢就在自己手裡,原本不要花費多少力氣就能拿下嚴子溪,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嚴子溪為了救秦暢招招都使的是不要命的打法。眼下人跑了,先機已失,再要將人抓回來實在是難於登天。趙慎這次險些吃了自己的虧,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鬆警惕。
他正在氣惱間,秦暢已經揹負著嚴子溪到了南邊的高牆。對於梁王府,秦暢的記憶早已經模糊,隱約記得府裡靠南的一邊院牆更矮一些,當年趙忻剛搬到府裡的時候大宴賓客,他曾經以伴讀的身份和趙慎一起來道賀,那時還笑言梁王府的南牆太矮撞不得,不想這麼多年過去了,那時的矮牆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厚實的高牆。
若在平時,翻過這麼一堵牆自然不在話下,可如今自己身上還揹著一個悠兒……秦暢沒有把握可以安然脫身。
身後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秦暢凝神一聽,少說也有幾十人,一旦這些守衛來了,要走就更加困難。他面色冷冽,對著身後勉強維持著一絲神智的嚴子溪輕聲道:“悠兒,你抓緊我,我們就從這裡出去!”
說罷,他便用盡全力提氣一跳,縱身躍上了梁王府的院牆。
牆外是一條水渠,看起來並不是很深,秦暢卻有些遲疑:牆很高,跳下去瞬間的衝擊力必然很大,自己尚且可以勉強應付,可悠兒呢?
這麼瞬間的猶豫,追兵已經到了眼前。趙忻滿臉怒容,見到秦暢已經快要翻過院牆,目光更加森寒,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不能放走這兩個人,放箭!”
話音剛落,手下就刷刷地亮出了弓箭。秦暢心裡一緊,便有幾根箭矢齊齊衝著自己和嚴子溪射來。為了護住嚴子溪,秦暢只好用自己的身子替他擋著,不一會兒身上就添了許多深深淺淺的傷口。這麼下去顯然不行,秦暢把心一橫,咬著牙抓著嚴子溪往外一跳,雙雙落入外頭的水渠裡。
入水的瞬間,秦暢只感到後背一陣刺痛,混亂中只來得及緊緊攥住嚴子溪的衣角,隨即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隱約間,似乎有人將自己拉上了岸。秦暢眉頭緊皺,一雙手仍然緊緊攥著那點布料。
悠兒……
作者有話要說:
☆、42
再次醒來的時候,秦暢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間並不是很大的屋子裡。床是最普通的木板床,沒有精緻的床帳,然而被褥卻十分柔軟,還透著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味。由於之前在梁王府的不好記憶,秦暢先是本能地渾身一震,隨即想起失去意識前一刻嚴子溪的狀況,整個人登時如同被針紮了一般,迅速瞪大了眼睛坐了起來。
躺著的時候沒有感覺,坐起來才發現,自己像是被卸去了力氣一般,渾身上下都叫囂著疼痛。
“你醒了?你身上有傷,千萬不要亂動,否則傷口掙開了又要受痛呢。”一個清亮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秦暢回頭一看,卻是個七八歲的小童。那小童穿著一身青灰色的粗布衣衫,白白淨淨的看起來十分討人喜歡,只是那頭頂上卻是光光的,一根頭髮都沒有,若是換上僧袍,十足就是一個小沙彌的模樣。
秦暢看著眼前這孩子,本能地心裡一鬆,知道這已經不是趙忻的地盤了,但轉念想起生死未卜的嚴子溪,又是一陣緊張,忙問那孩子道:“是你救了我?那你可知道同我一起落水的那人現在在哪裡?”
“你是說嚴公子?”那孩子看了看秦暢,像是在確定他是個好人還是壞人,隨後大約覺得他不像是壞人,便露出了一絲放鬆的神色道,“嚴公子身上的傷比你嚴重多了,他來京城的時候師父就囑咐過他,叫他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可看現在那個樣子,他一定是沒有按照師父說的去做。我們把他從水裡撈上來後,他一直沒有醒來,一會發冷一會發熱的,師父正在隔壁親自照顧他呢。我剛才想進屋去看看他,但是被師父攔在了門外,說他剛剛脫離了危險,暫時還不能被吵到。”
聽他那語氣,似乎是和嚴子溪早就相熟一般。秦暢心裡疑惑,便繼續問道:“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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